滿屋子的花嚇得,誤以為入了什麼奇異之地。
屋子中央的青衫青年耷拉眉眼,一派頹廢,往日清雋瞧不見半分。
孟嬋音蹙眉:「子胥哥哥,你怎麼將自己弄成這樣了?」
婁子胥苦著臉道:「沒收到嬋兒妹妹的回信,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身邊的沈濛也無奈:「婁公子三天兩頭地派人送書信來我這裡,道是非得要見你,說要給你親自道歉,求你的原諒。」
孟嬋音走進去,哭笑不得地看著滿屋子的花,轉眸認真道:「子胥哥哥不用如此,我沒在生氣。」
只是擔憂息扶藐看見罷了。
聞言,婁子胥眼眸一亮:「嬋兒妹妹,我發誓,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孟嬋音接過他遞來的一捧花,垂眸坐下。
婁子胥坐在她身邊又是倒茶,又是溫言細語送上糕點。
見兩人和好沈濛也歡喜,與沈湶一道坐在下。
沈湶支著下頜,看著對面你儂我儂的兩人,眼中漸漸染上一層淺笑。
沈濛不經意看見,用手肘撞了一下他:「你兀自笑什麼?」
少年立即乖順地斂下含笑的眼:「沒什麼,只是想到一筆生意又要成了,心中高興。」
沈濛搖頭:「你啊,一直跟著息公子一起,可別真的鑽進錢眼子裡面了,你看,你嬋姐姐比你大不了多少,就快要成婚了,你也趕緊些找個姑娘。」
沈湶乜了眼羞聚黛眉的女子,淡笑不言。
沈濛轉頭問:「嬋兒,這樓里的戲唱得一絕,我讓沈湶下去點一出,你想聽什麼。」
孟嬋音搖頭:「濛濛想聽什麼,我就聽什麼。」
沈濛抿唇笑,親昵地抱著她的手臂:「那好,阿湶。」
她轉頭,卻見沈湶沒在屋裡,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婁子胥見狀道:「我去吧。」
兩人頷首。
婁子胥下樓去尋戲班主。
屋裡沒有旁人,沈濛悄問:「嬋兒,那日是發生了什麼嗎?你怎麼忽然不理婁公子了?」
孟嬋音的脾性她定是了解的,尋常不會冷淡不理人,必然是婁子胥做了什麼。
孟嬋音靠在她的肩上,輕嘆:「沒有,只是發現原來我對他好似沒有想像中那般信任。」
沈濛揉了揉她的肩膀:「無礙,世上本就沒有真的可信之人,嬋兒相信自己就行,對別人多幾分警惕是對的,你看我對阿泉還不是,我可多秘密藏著不告訴他,他對我也是。」
兩姐弟自幼要好得不分彼此,也會有互相隱瞞的嗎?
孟嬋音好奇抬眸。
沈濛又道:「要是婁公子真有什麼腌臢事瞞著你,大不了就是退婚,天下的好男兒多,你看阿湶便是,無論是品行,性格都與你很相稱。」
少年雖年紀小,但做事卻很仔細,不少人都想與沈府聯姻,息府亦有如此打算。
「若不是你與婁公子青梅竹馬,早就定親了,我是真的想撮合你與阿湶,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道玩耍呢,我也定不會教你受任何委屈。」
孟嬋音聽她這樣說,無奈一笑,正欲回她的話,抬眸時卻猝不及防和沈濛身後的少年對視上。
沈濛還在說:「阿湶唔?」
孟嬋音一把捂住她的唇,訥道:「濛濛,要不我們不說了。」
沈濛順著她的目光轉頭,見沈湶面神色不明地站在身後,當即拉下孟嬋音的手,對他露笑。
「阿湶是去什麼地方了,剛才我們都沒有看見你,哈哈。」
沈濛笑得很是勉強。
誰都知曉沈湶十分黏姐姐,現在被抓到在背後說小話,氣氛自是尷尬。
孟嬋音都替沈濛緊張。
好在少年脾性好,沒說什麼,上前提著一盅湯放下:「我去給你們拿湯了。」
說罷,他看向孟嬋音,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一絲笑意,看了一眼便淡淡地轉過頭。
孟嬋音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湧起莫名的疑惑。
婁子胥也點好了戲,上來也與幾人一道喝湯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