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仇恨於王妃罔顧人倫,卻不能不將此事按下不表,只得將此子視為恥辱。因此,他對蕭圻,蕭圻對他,本沒有什麼父子之情。」
姜鈺眉頭深鎖,眼中的震驚之色愈甚,脫口而出道:「為何此事阿圻從未提起過?」
他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景曄,又道:「皇室規矩何等森嚴,混淆血脈之舉如何能輕易做到?況且還是有悖人倫之事。此事如此荒唐,你莫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
雖然姜鈺言語之中直指景曄,但景曄似乎並不為所動,只慵懶坐著,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桌面,一句話都不加以回應。
姜雪想解釋些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未曾提起,」賀知林看著欲言又止的姜雪,忽然緩緩開口,語氣複雜,道:「但應該不是無稽之談。」
「從前乾國送家書來時,有一回,臣離蕭世子不遠,見他拿了家書,毫無喜悅之色,連拆封都不曾,便撕碎扔了。」
「如今聽了公主殿下的消息,想來也並不奇怪了。
他原本是安王唯一的嫡子,安王府不可能有其他的世子,身份既如此尊貴,何以當年選質之時,這樣的差事會落到他的頭上。
就算是乾朝皇室無人,只得推他為質,但入冀為質多年,若當真思念親人,何以收到家書之時會是那樣的反應?
臣記得他拿過家書時的眼神——不止毫無眷戀,甚至可以說是......憎惡,怨毒。」
姜雪與姜鈺二人聽完賀知林這番話,皆是微微愣住,互視一眼。
有些可笑,當年與蕭圻關係最好的便是他們,但他們竟從未察覺過蕭圻的這份心思。
其實細細想來,蕭圻當年自入冀宮,便從未提起過家人,姜雪甚至幾番問起,都被他輕描淡寫帶過,只是當時,他們竟全無注意,只以為蕭圻性子疏淡,不愛在人前言說思念之情。
二人皆陷入深思之中,賀知林餘光卻向景曄瞥去。
不知何時,景曄面具下的目光竟落在他臉上,眸中之色複雜難言。
賀知林回視過去,景曄卻已將目光移開,看向別處,淡淡道:
「賀公子倒是好記性。」
他原本敲擊桌面的手已然收起,只握住了茶杯,然後忽然起身,走向窗前。
「這樣看來,蕭圻這個倒霉蛋也並非一無是處。」景曄緩緩啜了一口茶水,又將瓷杯放在手中把玩,道:「沒想到,這冀國之中,居然還有人願為他分辯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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