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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五月,已夜深,小山村的十餘戶人家早已熄滅了燈火,便是一副萬籟俱寂的景象。
偶有幾聲蛙鳴。
偶有幾聲村西頭的那頭黃狗的犬吠。
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
這本就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
鍾離若水保持這個姿勢已很久,她總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有一些念頭想要冒出來。
但偏偏又被什麼東西給擋住,怎樣也冒不出來。
她的腦子又有些疼,於是,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遠方如黛的山巒。
樊梨花這時候走了出來,她看著鍾離若水的背影,那張嘴張開了。
她在無聲的笑!「荷花,」鍾離若水扭頭,「……奶奶,你還沒睡麼」「奶奶等你睡,快去睡吧,明日我們又要啟程了。
」「我不困,奶奶,我怎麼總是會想起那個人來」「哪個人」「就是洞穴中的那個叫李辰安的少年。
」樊梨花摸了摸鐘離若水的腦袋,言語變得極為冰冷:「因為你被他褻瀆了!」「……那我應該恨他才對,可我怎麼無論如何也對他生不起恨意」「那是因為他花言巧語將你騙了!」「荷花啊,咱們女人什麼最珍貴當然是貞操!」「這天下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巧舌如簧,甚至一擲千金,所為,不就是為了得到女人的貞操麼!」「你是隱門的聖女,你如此美麗,那個李辰安……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瞧瞧,他得到你之後是不是沒有來找你」「這就是始亂終棄!」「虛偽的男人!」「骯髒的男人!」「荷花,記住奶奶的話,如果見到他……一劍宰了他!」鍾離若水愣了許久,她又看向了那月牙兒。
忽然,就在樊梨花極為震驚的視線中,她開口唱起了一首歌來——「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有忘掉你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寧願用一生等你發現,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