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骰子後又出去了一遭,半途連打了幾個噴嚏。
回來見店門口好幾個人在探頭張望,不由也快步進了門。
「發生什麼事?」
長纓正盯著臉紅如血的程湄的當口,耳畔就傳來了沉穩又略帶不悅的這麼一道聲音。
她揚唇掃了眼他,沒理會,只是將上身又往前傾了傾,湊到程湄耳邊說起來:「我知道湄姑娘對杜漸一往情深。
「可惜杜漸不解風情,不知道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詆毀他跟我不清不白,回頭他會不會更加對你退避三舍?
「我跟你說,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若我是他,我就是守著頭老母豬過日子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程湄僵住的臉顫抖起來,嘴張了半日也吐不出來一個完整字眼。
這個姓沈的平時看起來挺和氣的,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牙尖嘴利,還這麼無恥?!
倘若她去跟程嘯要人,有那樁救命之恩壓著,程嘯絕對不可能不給,她怎麼就沒想到她會有這麼不要臉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咬緊牙關,含恨瞪過來。
但她這話已經沒有了威懾力,周圍人目光在她身上睃來睃去,目前已沒有人想輕易吭聲。
長纓冷笑著收回身勢,朗聲又道:「姑娘出身讀書人家,當知非禮勿言的道理。
「我不知道姑娘哪裡來的底氣『奉勸』我,只是我也奉勸姑娘一句,有空的話多讀點書,別動不動就想著怎麼給自己挖坑,還順帶在外給你父親抹黑丟臉。
「喜歡給人潑髒水不要緊,可是若回頭動不動就說出想跟男人私逃之類的話,那名聲可就比勾搭有婦之夫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說完她拂拂裙擺,留下個冷笑,走了。
程湄倏然轉身瞪著她,手掌心都已經被指甲掐出血來!
周圍的議論聲這時便如潮水般響起來,在沈長纓那番話回擊之下,程湄的回應蒼白而無力,顯然已高下立見。
更別說「聘則為妻奔為妾」,沈長瓔丟下這麼重的話來指控,程湄居然也只是驚慌失措而已,而不敢辯駁,先前指控人家不端正的那股底氣蕩然無存,——不管真假,她總歸不是那麼乾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