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吃光前奪回即丘,然後不管開陽,一路沿沂水向北,到我的莒縣就安全了!」孫觀發狠言道。「然後等到十月,水淺冰封,咱們再回來便是!」
「沒用。」郭嘉攤手以對。「我若是周瑜,一定早對手下將領有交代,打下即丘,立即燒掉糧草軍資,然後棄城不理,全軍上船繼續去打開陽……即丘沒有糧食,而且以他們的速度來看,明日說不得就有哨騎回報,說即丘被燒光了,以此來動搖我軍軍心。」
「那豈不是死定了?」孫觀面色猙獰,幾乎要拔刀而出。「是郭副使你讓我們來打郯城的,四五萬大軍至此,卻落得如此下場……事到如今左也不行,右也不成,你莫非是要我們殺了你降服於周瑜?!」
「放下刀!」不待郭嘉說話,臧霸便厲聲喝對,然後方才看向了郭嘉以及其人身後同樣拔出劍來的徐庶。「郭副使……」
郭嘉回頭看了眼徐庶,後者自然收劍。
「郭副使。」氣氛緩和下來以後,臧霸正色相對。「計毒莫過斷糧,你也應該清楚,這次出征,我們琅琊這邊的糧食八成都在開陽城內,兩成在即丘,營中糧食就那些,還被鎖在沂水、沭水之間這條狹窄死地之中,連劫掠都做不到……一旦四五日內糧食用完,便要自潰,然後任由周公瑾出城獵殺!這個時候,咱們本該同舟共濟才是,我看你神色如常,必然是有應對之策吧?何必遮掩呢?」
郭嘉連連搖頭:「周瑜此番用兵出奇,我又不是神仙,如何有什麼應對之策?」
徐庶忍不住看了郭嘉後腦勺一眼。
而臧霸沉默了一下,卻是揮手示意閒雜人等暫且離開,一時間,臨河的小坡上不過就是琅琊諸將與郭、徐而已。
「我雖沒想到周公瑾如此精妙毒辣一計,但我此次南下,確實有恃無恐。」其餘人退下,不待臧霸再問,郭奉孝便主動開口。「因為早在出兵之前,與臧府君會面那日,我便已經書信向北、向西,請審公南移,關公東行了……」
臧霸怔了片刻,然後一時驚喜:「兩位俱已回信答應了?」
「這是自然。」郭嘉坦誠以對。「當時既然察覺臧府君你的誠意,我就知道此番一定能促成琅琊兵南下,而此處既然有五萬琅琊兵,總是更容易打開局面吧?實際上啟程前一日,關審二位的回信就都已經到了……」
說著,郭嘉直接從懷中掏出兩封文書出來,臧霸接過來,大略一看,只覺得渾身輕鬆,復又給身後諸將傳看,眾人看完後,也是各自放鬆到失態的地步。
「郭副使早說嘛!」剛剛還白刃相對的孫觀此時也不由一聲長嘆。「原來關鎮東之前就在魯國與泰山郡的交界處,從他那裡正好可以沿著武水通道直下開陽,急行軍路程不過三日,這樣算的話,便是此時關將軍才出發,說不得也能趁徐州水軍不備便及時奪回開陽……而開陽臨河,足以依城樓而架浮橋勾連兩岸,如此一來,局勢雖然艱難,卻只是一時艱難,勝局依然在我們。」
「還有審青州那裡。」之前一直哆哆嗦嗦說不上話來的蕭建也是一時釋然。「審青州既然已經到了箕屋山口,隨時可以讓青州水軍上岸,然後拿下進駐老孫的莒縣,那麼萬一不成,咱們的後路其實也是通暢的。」
「既然諸位已經釋然,那我便多說句得罪人的話。」郭嘉接回那兩封書信,緩緩笑道。「便是咱們這裡全軍覆沒,大局也依然在河北……咱們這裡算什麼?不過是為官渡那邊的僵局做個突破而已,而官渡那裡,我家燕公難道會輸嗎?諸君莫要因為眼前一時受挫然後打錯了主意,後悔終身。」
孫觀等人一時訕訕,然後連連許諾。
「好了。」臧霸忽然揮手示意。「無論如何,審青州的大名大家都是知道的,關將軍的為人我更清楚,既然關將軍說了要來支援,就一定會到!在這之前,局勢再難,你們也要與我約束士卒,撐住局面……大軍在外,若有不諧,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琅琊諸將忙不迭的答應,卻是紛紛去了。
待到其餘人都走,河畔小坡上只有臧、郭、徐三人的時候,臧霸雖然面色不變,卻開口問了一句石破天驚之語:「郭副使,我認得關將軍筆跡,這封信雖然與關將軍筆跡相似,卻非他本人所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嘉沉默片刻,方才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