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了。
他內心有懊悔,可這懊悔很快就被生存的意志衝垮了。
三叔想活下去。
陳宴在經歷這段記憶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這似乎就是三叔對這段回憶的印象——在三叔的記憶中,這段時間就是忍耐、覓食、恐懼……日復一日。
不知過了多久。
三叔從一處下水道中鑽了出來,他已經在此觀察了三個晚上,確定這裡是泰盛和位於沃克街的堂口。
趁著夜深人靜,他沿著圍牆,攀入院子,從立著朱漆樑柱的長廊游弋而過,最終停在蒼耳的會客室門前。
他直起了身子,用腦袋輕輕敲擊著會客室的雕花雙開木門。
「老哥哥,是我啊……」
他許久沒說過人話,已經忘了如何打招呼。
片刻之間,門被打開了。
穿著一身祭祀正裝的蒼耳正站在門後,半張臉都被一副黑口罩捂住了。
即便戴著口罩,陳宴也能看到他臉頰側面如變態一般的紅暈。
「岸生老弟,我等你好久!」
他看著人頭蛇身的三叔,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或者厭惡,反倒充滿了「驚喜」。
陳宴因這狂熱的「驚喜」而感到心驚。
他意識到,蒼耳在當初把那瓶血送到三叔面前的時候,就一定已經知道三叔會是這個下場了!
三叔也明顯想明白了這個事實。
「老哥,老哥,你害得我好苦……」
在用怨毒的聲音說完這句話之後,三叔的怨憤甚至從頭頂冒了出來,成為幾縷劇毒的煙柱。
蒼耳明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他隔著口罩,耐心說道
「帝國人有句諺語,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和咱們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差不多,你要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就必須承受其代價……」
話沒說完,便被三叔怨毒的聲音打斷了「你是不是想說,因為我沒有問過需要承受的代價,所以你也沒有告訴我,對不對?」
陳宴感覺此時的三叔有點失去理智,因為三叔平常不這麼說話——這種直截了當的話顯得太過愚蠢,平時的三叔是不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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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教會學校的社會實踐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