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訪組織?」
顧時只是看了一眼海洋館門口的告示,就感覺到了深深的疑惑與不解。
他相信動物園的背後肯定是一個成體系的組織在負責整個動物園的正常運轉,想要在隱藏異常的同時又向公眾開放,沒有一個強大的組織作為支撐是根本做不到的。
至於動物園的背後到底是政府組織,還是別的什麼組織,這就不是顧時應該關心的事情了。
他現在關心的,是門口告示上的細則。
短短的五條規則,將遊客守則與員工守則幾十條的規則全部否定,把原本用來求生的事項釋作成危險,然後將本應該是危險的事情說成是生存的法則。
這種感覺,顧時很熟悉,之前在千子湖的時候,觀景台和游步道的規則就出現過這樣的衝突。
他還記得後來的復盤,按照阿蒙給他的解釋,那是因為身處游步道和觀景台的人會處於不同的污染狀態,所以必須遵守的規則才會不同。
那這裡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非常有可能。
「它讓我進去換上黑色工作服,也就是說來到海洋館之後,遊客或員工的身份立場就發生轉變,成為黑衣陣營了嗎……」
「變成了黑衣陣營,就不能再去做正常遊客和員工應該做的事。」
「那個消失的黑衣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況?」
「嘖,難道說黑衣員工的規則,就是要求襲擊普通遊客嗎?這可真是直接把衝突擺在明面上了啊。」
顧時有些頭疼,他主動靠近海洋館就是為了尋找線索而來。如果現在他必須遵守黑衣守則去做一些危害別人的事情,那他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如果真到了必須做的時候,看來只能那樣了……」
不過,他仍然保留著一個猜測,那就是守則上可能不會讓黑衣員工去做危害別人的事情。
因為阿列克謝的那張保安室紙條上有聲明過三種衣服顏色的員工。雖然現在紅衣員工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但是藍衣和黑衣員工已經在他面前出現過了。
如果黑衣員工本身攜帶著必須被驅逐的原罪,那麼那張紙條上就不會用「時刻記住你衣服的顏色。它可以是任何顏色,紅色的、藍色的、黑色的。不要變更衣服的顏色。」這樣的話語。
顯然,至少在保安眼裡,黑衣員工的存在同樣是合理的,他們和藍衣與紅衣員工一樣,都應該「求生」下去。
如果黑衣員工擁有的屬性是那種十惡不赦的罪,那麼保安室紙條沒必要顧及到黑衣員工的認知問題。
而且,紙條上後面的那句話,也非常耐人尋味。
「保持對自我認知的堅定是非常重要的。不要讓「它」發現你在對外界的認知遲疑惶恐、舉棋不定。」
「也就是說,對自我的認知是處於規則之上的,而在此之後才是對外界的認知。」
「所謂對外界的認知,應該就是規則上強調的那些東西。」
「所以先是自我,然後才是陣營……應該就是這個思路。」
「要先鞏固自我的認知,接著才要去遵守規則上的那些事項。假如在違反規則前先違反了自己,那麼就會招來『它』的注意。」
「這麼想來,那位小李的觀念還真沒有問題……知道的太多就會讓自己不自覺去懷疑,反而是一根筋地尋求自我安全,倒更會鞏固自我。」
「那麼,現在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顧時感受著仍在持續提醒的靈性直覺,其體現出來的危險程度並不高,有點類似於走捷徑強闖馬路時的那種慌張感。
「雖說明知山有虎,但我本身就是來找虎的,現在到了虎山前,哪有不進去的道理?」
其實根本不需要猶豫,他本來就是主動前來尋找異常的,現在海洋館內有什麼東西在持續觸發他的靈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