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了王麗珍的家裡後,王細花只與王麗珍輕輕地打了一聲招呼,隨即,那王細花便直奔到了王麗珍家房間裡的後窗戶邊了。
此時,正值是吃午飯的時候,目光透過這扇僅有三兩尺見方的窗戶、穿過房後的那條小巷、相隔著數米,那王細花便剛好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豬妹正在吃粥,她便窺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豬妹了。
在潘耀輝的家門口,那坐在椅子上的何小紅正把豬妹摟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左手端著一碗粥、右手拿著湯匙、正在舀著粥餵豬妹,何小紅的口中正在喃喃地哄著豬妹:「萍兒乖,這粥多甜呀,哦,再來一口,嗯!真乖!我的萍兒真乖……」
旁邊的潘志鴻也自己端著一碗粥在喝著,不時地,他也在逗著豬妹說著話:「妹妹!大口一點,好好吃呀!嗯,一口,又一口……」
豬妹一會兒在望著潘志鴻,一會兒又在看著何小紅,她正張大著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何小紅餵過來的粥,她還搖著頭擺著手,臉上也不時地露出了笑容,嘴裡也不時地在發出著「咯咯咯、咿咿、呀呀」的歡笑聲。
這是多麼溫馨和樂也融融的生活畫面呀!
王細花看到此情此景,她的臉上初時不禁也露出了寬慰的笑容了,兩隻手更情不自禁地伸向了窗戶,然而,她的手很快就縮了回來,臉上的笑容也快速地就收攏了,隨即,那眼淚便情不自禁地在直流了,她的口中便在輕輕地細聲的呼喚了起來了:「豬妹,豬妹,我的豬妹,我的豬妹呀……」
什麼是咫尺天涯?什麼是世界上被隔絕的最短距離?什麼是世界上最無奈的情感?
這有可能就是莫過於如此了:眼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就在眼前,與自己的親生骨肉僅僅是相隔數米,但是,你卻不能上前去抱一抱她!你卻不能上前去親她一口!你卻只能在眼睜睜地看著她流淚!
這是何等的無奈?這是何等的殘忍?這是何等的悲哀?這是何等的煎熬和肝腸寸斷呀?
何小紅在抱養豬妹時用潘家村的村規民俗來約束王細花,何小紅要王細花在三年以後才能來見豬妹!
對於當地純樸敦厚的人們來說,規矩就是規矩,村規民俗就是村規民俗,諾言就是諾言,人們會無條件自覺地去遵行,人們也會無條件自覺地去遵守,當地人絕對尊崇和信奉: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諾就是千金!
備受煎熬的王細花也沒能逾越這種殘忍的約束,她也在遵守著諾言,所幸的是,她有閨密王麗珍在這裡,因而,王細花便可偷偷的來關愛自己的親生女兒。
此時的王細花在流著淚,她在默默地看著豬妹喝完了大半碗粥,然後,她又見何小紅在細心、輕柔地幫豬妹抹嘴……
王細花久久的在看著,她的目光久久的都不肯離開豬妹。
儘管王細花是多麼的想念豬妹,但是王細花卻還是克制住了、忍受住了,她並沒有吭聲呼叫也沒有去打擾何小紅、潘志鴻和豬妹,她自己只獨自在默默地流淚忍受著,這便是王細花的軟弱、溫順和善良的品德。
看著豬妹,王細花的心裡便還是感到了一絲的寬慰和滿足了:豬妹是生活得好好的,何小紅似乎是遵守諾言了,豬妹確實是得到了何小紅的無微不至的哺育了……
此時,王麗珍走了過來了,她便輕輕地拉著王細花到房中的床邊坐下,然後,王麗珍便在安慰王細花:「細花呀,別難過了,別傷心了,事已到此,難過和傷心也沒有用了,你好憔悴、好消瘦呀,身體要緊啊,可別哭壞了身體呀……」
誰知,那王細花聽了以後,還未等王麗珍說完,她便撲上去抱著王麗珍在更加傷心地抽泣了起來。
王麗珍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以來,我看何小紅一家人對待豬妹那還是挺好的,一天餵了好幾次粥呢,還有羊奶,你看豬妹全身的穿著都乾乾淨淨的,人也肥肥胖胖、壯壯實實,何小紅也算是用心肝命來對待豬妹了,也算是可以了,你也看到了,豬妹呀也已經是習慣了何小紅了。說實在的,我家與她家的關係也算是親密,自從豬妹來了以後呀,我也是經常過去逗玩、關注著豬妹,所以,我覺得呀,那何小紅除了為人精明外,她其他的為人處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