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突襲,回頭北疆大軍一至……」
曾光獰笑道:「那可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
「那是!」
曾光回身看著外面,「按理,桃縣也該來人了。」
一個軍士進來,「校尉,城頭守軍有些怯意。」
曾光罵道:「一群軟蛋,回頭還得操練。」
肖覽說道:「這等事啊!還得慢慢來。」
「時不我待!老夫去看看。」
……
桑州依附北疆並非一帆風順,剛開始,地方豪強反對最激烈,等看到不可挽回後,不少豪強卷著家產就跑了。
「秦國公對豪強不客氣,看看北疆的豪強,能跑的都跑了,沒跑的,都老實的和鵪鶉似的。」
城頭,一個軍士和人吹噓。
「為人不虧心,怕什麼?」身邊的同伴說道。
軍士說道:「他們擔心被朝中視為叛逆。」
「那咱們呢?」
城頭的氣氛有些沉悶。
噠噠噠!
一個軍士抬頭,「有騎兵來了!」
「好多騎兵,戒備!」
吳雲遇刺後,城中人心惶惶,有人造謠,說長安大軍已經到了桑州邊上,正準備突襲定安縣。
一時間,城中豪強們忙著繡旗幟,普通人家忙著存糧食。
「少說數千!」一個老卒變色,「戒備!」
有人喊道:「來了!」
初冬,天色昏暗,此刻能看到遠處一隊騎兵正在減速。
減速就是好兆頭。
「拉起拒馬,下去列陣!」
將領高喊。
同時,一隊騎兵往州廨去了。
數百步卒在城外列陣。
城頭有人喊道:「是自己人!」
來的是唐軍騎兵。
但說自己人卻有些尷尬。
此刻桑州人心惶惶,誰也不知曉哪邊是自己的老闆。
騎兵們止步。
為首的男子舉起手。
「看來人心惶惶,打起我的大旗來!」
「我來!」
裴儉單手舉起大旗。
寒風一吹,大旗獵獵作響。
「看看曾光整頓的怎麼樣!」
楊玄策馬,身後裴儉緊緊跟著。
「是國公!」
城頭有人喊道:「是楊字旗!」
他一邊喊,一邊狂喜看著左右。
所有人都在歡呼。
這陣子的惶然情緒,在看到那面大旗後,盡數消散了。
「列陣!」
外面的數百步卒從戒備狀態,轉為校閱狀態。
將領單膝跪下,喊道「見過國公!」
「見過國公!」
數百人單膝跪下。
「起來!」
聲音很平靜。
楊玄在馬背上看著這些步卒,問道:「慌了?」
沒人回答。
「這裡不是溫暖如春的南方,也不是歌舞昇平的長安,可也從未遇敵。在北面,你等的同袍正枕戈待旦,只等我一聲號令,便再度北上,痛擊北遼。你等擔心什麼?擔心長安?」
戰馬緩緩轉了半圈,楊玄說道:「我還沒死,給長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桑州動兵。」
一雙雙眸子中,漸漸多了神彩。
「打起精神來!」
楊玄用馬鞭輕輕抽了一下將領的肩頭,這是一種親昵的體現。
將領興奮跪下,「請國公放心。」
「是令北疆軍民放心!」
楊玄看到了出城的曾光。
「見過國公!」
「一邊走一邊說。」
楊玄策馬進去。
曾光緊緊跟著。
「吳使君還未曾醒來,城中人心惶惶,豪強們閉門不出,百姓搶購糧食……」
「你呢!」
「下官整頓桑州軍,拿下了五名將領……是以操練不力的名義!」
「不錯!」
非常時期,就得行非常事。
街上人很少。
一個正在糧店討價還價的婦人抬頭,仔細看著楊玄,「這是……這是秦國公來了。」
楊玄頷首,婦人抓回自己的錢,「不買了。」
「哎!你這人,怎地出爾反爾?」夥計怒了。
婦人說道:「秦國公來了,老娘還怕個屁!」
夥計這才看到楊玄,趕緊行禮,「見過國公。」
掌柜也出來行禮,嘆息道:「好不容易趕上生意好,這一下,沒了。」
秦國公來了,消息不脛而走。
州廨外,當楊玄下馬時,一群官吏涌了出來。
眾人雜亂行禮,「見過國公!」
「亂糟糟的!」
楊玄黑著臉,大步進了州廨。
「國公!」
肖覽跟上來,「使君尚未醒來。」
「各處如何?」楊玄問道。
肖覽說道:「各處官吏人心不穩。」
「桑州歸附時日不長,這個倒是正常。」
楊玄沒指望桑州官民今日歸附北疆,明日就對他忠心耿耿,對北疆的認同感爆棚。
人心,最是難測。
到了值房外,幾個醫者正在商議病案。
「如何?」
醫者們見到楊玄,有些愕然。
「這是秦國公!」肖覽說道。
「見過國公!」
醫者們行禮,一個老醫者說道:「使君內腑受創,特別是肺腑,估摸著有淤血,以至於氣息微弱,若是不能弄醒,就怕……」
「就怕什麼?」
「變成傻子!」
倒是有些見識!
楊玄招手,「把陳花鼓帶進來。」
陳花鼓?
是誰?
幾個醫者面面相覷,一人說道:「弄不好便是北疆的名醫。」
名醫的架子必須有,就算是節度使也得給幾分面子……逼近,這是關鍵時候能保命的寶貝!
北疆名醫陳花鼓背著藥箱子進來,先給秦國公行禮。
有些跌份啊!
幾個醫者暗自搖頭。
楊玄指指裡面,「吳雲肺腑受創,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