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層皮。
羅舟笑眯眯說道:「這裡環境好,空氣新鮮。另外,伙食也不錯,我們配有專門的廚師為你們服務。特別說明一下,允許你們開小灶啊。」
許一山笑了笑,走進了房間。
羅舟沒跟著進來,而是站在門口,指著屋子裡一張桌子上的紙和筆說道:「你先自己想想,把想到的事都記下來。」
許一山試探著問他:「想什麼?」
「想你該想的事。」羅舟臉上的笑容褪去了,他指著隔壁壓低聲說道:「你隔壁住著一個人,已經住了35天了。我想,你不會也住上35天吧?」
門哐啷關上,居然是一扇鐵門。
門是柵欄門,在外面能將屋裡一覽無遺。
屋裡一床,一椅,一桌,屋角有一個小小的洗手間。
洗手間居然是玻璃的,也就是說,人在裡面方便,外面也能一覽無遺。
羅舟一走,四周便安靜下來了。
許一山打量著四周,想起上次被調查時,身邊24小時跟著兩個人,極度無聊的時候,還能與看守聊幾句天。
而現在,他面對的就只有沉悶的牆壁,四周根本看不到一個人。
屋裡沒有窗戶,顯然是在後來的改造中將窗戶堵死了。
床上倒還整潔,被子也無異味。只是枕頭上留有幾個斑點,似乎是淚水幹了之後的痕跡。
許一山暗想,在他之前,誰在這間房子度過?他又度過了多少天?
羅舟已經說得很明白,這裡不是看守所。因此許多地方與看守所有區別。
最明顯的區別在於,人進了這座房間之後,沒有拿出讓他滿意的答案,就永遠不得離開半步。
也就是說,想放個風,出去看看太陽,吹吹風的可能性不存在。
人進了這裡,再無隱私。
一夜過去,沒有人來。
偶爾,門口會走過去一個看守模樣的人。他並不與房間裡的人說話,目不斜視的樣子,但他眼角的餘光卻徹底地觀測到房間裡的每個人。
直到下半夜,許一山才恍惚著睡了過去。
沒睡多久,被一個悲涼的聲音驚醒過來。
原來關在隔壁的人在喊,「冤枉啊冤枉,來人啊,放我出去啊。」
喊了一陣,他又哭起來。
許一山側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他感覺到隔壁的人聲音中的絕望與淒涼。不覺與自己聯想起來,他若是一關35天,人會不會像他一樣奔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