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從源頭上斷了她的念想。
而這個源頭,就是茅山人社局。只要人社局拖著不給她辦手續,許秀就是鐵了心也無法得到她想要的結果。畢竟,她是個很自律的人,不會做出上面不同意,她擅自離崗的事出來。
一夜未睡,此刻他已經疲憊不已。
許秀去洗漱,他趁機回了房間,將電話打給周琴,請她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讓許秀辭職。
疲倦襲來,他沉沉進入夢鄉。
剛一閉眼,眼前便看到爹許赤腳披頭散髮,赤著腳一路高歌而來。
許一山連忙喊了一聲爹,悲喜交集地問:「爹,你去了哪裡,我到處找你呀。」
許赤腳含笑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這下看得許一山心裡心裡發了毛,聲音跟著顫抖起來,「爹,我求你去救救陳曉琪。」
許赤腳還是不語,突然往地上一坐,示意許一山跟著他席地而坐。
許一山猶豫一下,果斷坐下。
許赤腳一言不發,將許一山的腳挪了過去,脫去他的鞋襪,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徑直刺向他的腳心。
未幾,又將枯枝照著許一山頭頂刺下。
如此反覆幾次,儘管枯枝並未刺入許一山身體。他卻感覺每刺一下,都像有一股強烈的電流貫穿全身一樣。
許一山驀地明白過來,爹是在暗示他,用他交給許一山的銀針,去針灸陳曉琪嗎?
此念一起,頓時驚醒過來。
屋裡寂靜無聲,太陽光斜斜穿過窗簾的罅隙,光影中漂浮著萬千的塵。
床邊柜上,赫然放著許秀拿給他的布包。
許一山感覺遍體冰涼,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大汗淋漓。
無修山石屋夢見了爹,回來家裡又夢見了他。
爹怪異的舉動,究竟是在暗示,還是在表達什麼?他一時分辨不出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當初怎麼就不跟爹學學針灸這門活呢?現在讓他拿銀針去扎陳曉琪,對於一個對針灸完全門外漢的他,怎麼敢下得去手?
他相信針灸是一門科學無法解釋得清楚的絕技,這門神奇的絕技在歷史上確實創造出來過許多的奇蹟。
那麼,這個奇蹟會在陳曉琪身上發生嗎?
突然,手機響了。
秦光打來電話,焦急地告訴他,張曼不見了。
許一山一急,吼道:「我不是讓你照看她了嗎?她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秦光帶著哭腔道:「她說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想,光天化日之下,誰敢怎麼樣啊。所以,我就讓她出去了啊。」
許一山怒道:「糊塗。小秦,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你不管用什麼手段,馬上給我找到她。」說完,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道:「張曼是我們這次督辦案的關鍵性人物,她有著決定性的作用,明白嗎?」
掛了電話,他一刻也沒耽擱,拿了布包,匆匆趕回衡岳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