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將劉秋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盔甲一件件卸下來。
「她們真的是無辜的,你要相信我。」劉秋德舔了一下嘴唇說道:「我要喝水。」
許一山讓人給他端過去一杯水。劉秋德接過去後一飲而盡。
「還要一杯。」
許一山示意再給他送過去一杯水。
「老劉,你是受多年教育的老幹部了,深知我們的宗旨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我們允許犯錯誤,但要知道及時改正。如果一味抱著僥倖的心態,等待他的必定是一條絕路。」
「市商業銀行存款被侵吞案案情很清楚,你完全沒必要再僥倖了。」
劉秋德嘴唇動了動道:「既然如此,就讓所有的懲罰都對著我來吧。」
「護子心切,我能理解。但是老劉你知道嗎?你兒子在國外有了新女朋友了,他已經徹底將你們拋棄了。」
劉秋德笑了,道:「這就對了啊,我劉家在國外還能生根發芽。」
「你覺得我們會讓他逍遙法外?」許一山搖著頭道:「今天我來,是看你幹了大半輩子革命了,不希望你的未來都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既然你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我也就不再勸了,你自己保重吧。」
「你呀,被最親近的人出賣了。」許一山說完,起身欲走。
劉秋德臉色慢慢變得蒼白起來。
涉案金額那麼大,社會影響那麼大,如果他再不爭取立功,等待他的就只有刑場。
劉秋德不會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他過去抱著一人犯法一人擔的念頭,妄圖將所有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他用他的一條命,去換取他兒子孫子甚至更後代的幸福生活。
現在兒子已經跑出去了,贓款也全部轉移出去了,許一山除了要他一條命,還能將他怎麼樣呢?
他沒有想到的是許一山不但將他拿住了,他一家人除孫子年幼外,其他人全部被拿住了。照此下去,他年幼的孫子在外面就只能自生自滅了。
他心裡始終記得兒子臨走前對他說過的話,他會回來接他們出去的。
他永遠也不會想到,兒子前腳一走,後腳就出了事。
他心裡突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冒出來,兒子好像與銀行存款案暴雷有關。
「是這小子將自己出賣了?他不但出賣了老子,還出賣了妻兒?」這個念頭在他心裡如一頭狂暴的獅子一樣在撲騰,撕咬,咆哮。
「請留步!」他突然出聲喊道:「許書記,我有辦法讓劉坤回來。」
許一山站住腳道:「好啊,他回來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可以爭取到寬大處理了?」
劉秋德苦笑道:「但你必須先將我的妻子和兒媳她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