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阻止他?」
管理處主任訕訕道:「那時候,我們誰有這個膽量啊?」
「現在有膽量了?」
管理處主任嘀咕道:「那時候他爹可是縣委書記。」
楊柳讓主任去安排一條船過來,她要陪著許書記上無修山。
管理處主任吃驚道:「山上什麼都沒有啊,許書記上去幹嘛啊?」
楊柳沒有說出來,許書記是來找他父親的。許赤腳上無修山修仙的事,外人沒幾個知道。即便是無修水庫管理處的人,也不知道許赤腳就是許一山的爹。
在過去,無修山就是一座神秘的山。
這座孤獨聳立在水庫中央的大山,就像是老天爺往茫茫水庫隨手插下來的一支筆一樣。當年若不是山上有一座無修廟,可能這座山在群眾的力量下早就夷為平地了。
無修廟的鐘鼓聲,伴隨著水庫周圍幾代人的成長。至今,還有人念叨,聽不到無修山上傳出來的晨鐘暮鼓聲,他們的魂都像丟掉了一樣。
楊柳婉拒了管理處主任親自陪同上山的請求。她和許一山在快艇靠岸後,留下開快艇的人等在山腳下,她與許一山一道上山。
對於許一山來說,無修山並不陌生。
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條上山的路。
小路蜿蜒曲折,幾乎辨別不出這曾經是一條路了。
許一山腳步輕盈,沒一會便將楊柳遠遠的甩在身後了。
等楊柳爬到無修廟的遺址前時,許一山已經在大青石上坐了半個多小時了。
無修廟的遺址上,石屋依舊,卻不見人影。許一山將四周都找了一個遍,卻絲毫沒發現爹的影子。倒是他曾見過的松鼠,從他上來後就一直緊跟著他,在他身前身後跳躍。
萬物皆有靈性,此松鼠尤甚。
加上這次,許一山已經是第三次上山來找爹了。
第一次還見到過爹的人,最後一次,迎接他的也就只有眼前這隻鼠了。
許一山小聲對松鼠說:「松鼠大哥,我爹呢?你能帶我去找我爹嗎?」
爹不在無修山上,許一山在來之前就有了預感。
但陳曉琪非要他來尋找,她說,一家人團圓,缺少爹許赤腳一人,就太不圓滿了。
松鼠雙腿搭在他的手上,眼珠子骨溜溜的轉,大尾巴快樂地搖來晃去。
恰好,楊柳氣喘吁吁跟了上來。
她一來便抱怨道:「你丟下我一個人往前跑,萬一我在後面出了危險怎麼辦呀?你這個人,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許一山沒見到爹的影子,心情已經低落到了極點。聽到楊柳這樣說,他抱歉不已地說道:「對不起啊,我心太急了。」
楊柳並沒真生氣,她挨著許一山在大青石上坐了下來。
這一路過來,汗水已經將她的頭髮打濕了。突然停下來之後,山風往她衣服里一鑽,涼意便迅速傳遍全身。
她不自覺地雙臂環抱起來,小聲道:「好冷。」
許一山卻絲毫感覺不到冷。相反,他渾身燥熱不安。沒見到爹,失望之情已經將他濃濃包圍。
聽到楊柳說冷,他猶豫一下,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兩人坐在冰涼的大青石上,目眺遠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