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戳,想把元氏給戳醒:「她若是離開了,咱們國公府拿什麼去拿捏他?你也別以為他就是個孩子,他犯起渾來,郭家就是咱們的前車之鑑。」
元氏心有戚戚:「娘,我不說了。」
見二兒媳婦乖巧的模樣,鍾氏語氣也沒那麼沖了,「你安安心心做好你鎮國公府主母就成了,學學顏氏,之前的她,寵辱不驚,那才是主母的典範。」
元氏笑笑:「媳婦知道。」她又瞥瞥嘴,不屑一顧。
再怎麼主母典範,也變成了如今這瘋瘋癲癲的鬼樣子,她才不要學那個瘋子。
裴珩出了國公府後,晃晃蕩盪地就進了大都督府。
在下台階的時候,身形一晃,踉踉蹌蹌。
扶松下意識地去扶,「督主,您怎麼了?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不用。」裴珩搖搖頭:「日頭太大了,你扶我進去歇一歇。」
扶松不敢大意,連忙攙扶著裴珩進了屋子,讓人擺了五六盆的冰鑒,通通都放在裴珩的旁邊。
還有僕從搖著扇子,起的風通過冰鑒飄了出來,還帶著絲絲的涼意。
裴珩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都下去吧。」裴珩擺擺手。
「督主。」扶松有些不放心:「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這個天氣,就怕暑熱。
裴珩搖搖頭:「不用,我很好,我想睡一會。睡醒後,拿幾壺梨花醉來。」
扶松明白了。
主子這是心情不好。
扶松領命下去了,安靜地守在外頭。
屋子裡沒有動靜,裴珩一直睡到了天黑。
裡頭一有動靜,扶松就派人通知了彭福。
彭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聽到消息,他立馬煮魚,其他的廚子廚娘,還有廚房的幫工全部聚在一塊幫忙。
裴珩醒了之後,洗了個熱水澡,等坐到桌前,四菜一湯已經準備好了。
酸菜魚片、魚頭燉豆腐、紅燒魚、一個清炒時蔬,一個清淡點的湯,就已經上桌了。
桌子上還擺著幾壺梨花醉。
心情不好,裴珩睡了一覺,洗個澡,再大吃一頓、喝一個,煩悶的情緒也就全部都消散了。
「這是哪裡的魚?」
「督主,是燕城的魚,還活蹦亂跳的。」扶松解釋道。
是燕城的活魚,又是他親自挑選的廚子,味道應該一致了吧。
扶松滿含期待的等著裴珩的評價。
裴珩先是一口氣幹了半壺的梨花醉,「好酒。」
看了看桌子上那跟記憶中熟悉的品相和味道,裴珩很期待地舉起了筷子。
從剛開始的充滿期待,到後面的期待感一點點被殺,也不過只吃了五口而已。
一盤菜一口。
看著一樣,吃著卻完全不一樣。
裴珩放下了筷子。
扶松心都跟著往上一提:「督主」
「魚是活魚,廚子也是之前的那個,燒出來的賣相也一樣,為什麼這口感就差這麼多。」裴珩長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拿下去吧。」
真是人倒霉的時候,就連幾盤菜都欺負他。
扶松還想給裴珩做點什麼吃的來,裴珩都搖搖頭,只摟著酒壺一瓶瓶地往肚子裡倒。
沒人勸得動。
扶松黑著臉去了廚房。
眾人都在廚房等著看彭福會得到什麼賞賜,就看到扶大公子黑著臉回來。
端回來的菜幾乎是一動未動。
「彭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督主覺得你的菜與之前的有天壤之別。」
彭福腿肚子直打哆嗦:「奴,奴才不,不知,道啊!」
「你最好是趕快上手,做出來跟燕城一樣的味道,不然的話」他手按在身旁的劍上,意思不言而喻。
彭福腿一軟,癱坐在地,汗流浹背。
我的小姑奶奶哎,大都督得嘴好刁啊,我學不會,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