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笑了一聲,收起手機,起身就離開了這裡。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管雪峰才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方同緩緩道:「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在為我們的安危著想,他根本就是捨不得那個女人!」
管雪峰靜坐著,片刻之後,才緩緩吐出四個字:「鬼迷心竅。」
「偏偏老大還聽他的,畏首畏尾,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被那個女人連根拔起!」方同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我寧願在現在,連他和那個女人一起除掉!」
管雪峰聽了,沒有任何表態,只是淡淡垂了眼眸,繼續喝茶。
……
程燁出了食堂,走到校園停車場,坐上自己的座駕時,臉色控制不住地沉了下來。
今天他會被叫來見面,很明顯,管雪峰和方同已經被慕淺逼至忍無可忍的邊緣,可是偏偏,慕淺依然不知死活。
……
這天下午,慕淺是在畫堂度過的。
連續三天的跟蹤之後,她決定放鬆一下自己,同時也讓那兩名被跟蹤者更加驚疑不定。
她在畫堂整理了一下午的畫作,直到天黑之時才準備離開。
一眾保鏢在門口為她開道,可是慕淺剛剛走出去的瞬間,卻忽然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幾乎擦著她的頭髮飛過。
吳昊反應極為敏捷,一下子用身體護住慕淺,先前那東西砸到牆上,發出「叮」的一聲之後,落到了地上。
慕淺轉頭看去,看見了一支遊戲飛鏢。
而不遠處的位置,程燁站在街角,迎著一群保鏢防備而憤怒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慕淺。
慕淺輕輕推開吳昊,從地上撿起了那支飛鏢,緩步走向程燁,將飛鏢遞給他,「你不小心掉的?」
程燁接過飛鏢,平靜地在她面前比劃了一下,「如果有人要拿你的命,剛剛那一下,你已經死了。」
慕淺聽了,忽然仔細地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隨後鬆了口氣,說:「那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現在還活著?」
程燁靜靜盯著她看了片刻,「你真這麼不怕死?」
慕淺偏了頭看著他,「你覺得呢?」
程燁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隨後才道:「你覺得這樣下去你可以查到什麼?就算你查到了我們所有人的存在,你照舊不會找到任何證據!你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慕淺聞言,冷笑了一聲,「我要證據做什麼?送你們上法庭嗎?你覺得這樣,就能消解我心頭之恨嗎?」
「那你是想要我們為葉惜償命?」
慕淺忽然微微轉開了臉,靜默片刻之後,才又開口:「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必等到現在。一開始,我就可以找人,悄無聲息地殺了你,為她報仇!」
說到這裡,她重新看向了程燁,目光如炬,「我現在沒空、也沒心思理會你們這群人到底做了什麼!我想知道的,只是幕後那個人是誰!除非查出這個主使人,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
程燁忽然就搖了搖頭,「你實在是太固執了!」
「我已經暫時不追究你害死我好朋友這件事了。」慕淺瞥了他一眼,「也請你不要再假惺惺來關心我的安危。」
說完這句,慕淺沒有再停留,轉身就坐上了街邊等候已久的車,迅速離去了。
程燁在街邊站了很久,才終於收回視線,跨上自己的車,駛離了這裡。
大約二十分鐘後,程燁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個有些陳舊的街區,一幢看起來有些殘破的老式兩層獨棟小公寓,是他為自己新換的住所。
他將車子停在一樓,走上二樓之後,有些心煩意亂地躺在了床上。
窗外是老舊的路燈和凌亂的電線,有昏黃黯淡的光線從窗外投進來,程燁看著那抹光,腦子裡卻反覆回想著慕淺的樣子。
這個女人,該死的對他的胃口,卻又該死地固執,偏偏他還莫名其妙成為了殺她朋友的兇手。
程燁靜靜躺了許久,忽然從床上坐起身來。
一直以來,他都只負責執行管雪峰制定的計劃,對僱傭他們的人、以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