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張寶同&nbp;
因為年邁體弱,病入膏肓,特別是心緒不寧,心情不好,在克呂尼修道院裡的修道和休養並沒有讓阿伯拉爾的健康變好,而是在一天天地變糟。不久他的病情就開始嚴重了,身體發燒,渾身無力,整日咳嗽,而且痰中有鮮紅的血絲。這種病是無法醫治的。仁慈的彼得就把他送到靠近查倫斯的聖馬賽爾修道院,換換空氣。
這時的阿伯拉爾已經感到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他把那幾封愛洛伊絲給他寫的信件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淚水從他的眼眶裡一滴滴地滾落下來。在生命的最後幾年裡,當他感到最悽苦難熬的時候,愛洛伊絲的書信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安慰和幸福,而給愛洛伊絲寫信則是他繼續生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可是,現在他已經不能再給她寫信了。但他還能想著她對他的一片灼熱的愛情。有段時間,他一會兒夢到上帝在向他招手,一會兒又夢到愛洛伊絲正張開雙臂向自己撲來。他給愛洛伊絲的信中已經過了:我死之後,請把我安葬在我們的修道院裡。但他想到最多的還是她在聖靈修道院的路上對他過的那句話,「我每次和你走在一起,就覺得我們倆人是在一起做愛。」當時,他對她的這句話感到十分地吃驚,還批評和責怪了她。可是,現在再想起來就覺得十分地甜蜜。於是,他禁不住地又低聲地吟唱起了那首《悲悼》:
「倘能與君共墓眠,
赴死也甘願,
世人所愛珍寶物,
哪比此恩典!
倘君已逝而我活,
亦形同死亡;
半個靈魂半口氣,
做鬼也欠全!
我置豎琴不復彈,
為止苦淚與長嘆!
我指久彈酸且痛,
喉心弱,為悲慘。」?
他現在心中十分地悲哀,感覺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心愛的愛洛伊絲了。但他並不想讓她來這裡見他。因為他覺得這樣會讓她少去許多的悲傷。在他的心目中他只是她的導師和老友,所以,他不想過多地麻煩她和打擾她。
這時,有人進到屋裡對他,「阿伯拉爾先生,西多會修道院院長,尊貴的聖伯爾納從巴黎專程來看你。」
阿伯拉爾一聽是自己最痛恨的敵人來看他,他不禁一怔,心想他巴不得我早點死去,幹嘛要來看我?他實在是不想見他,因為他的追討和迫害,他才落得今天這種下場。但是,人家從巴黎遠路而來看望他,他又不能不接待。他思索良久,就對來人,「請他進來。」
伯爾納從外面進到了屋裡,他的腳還是有點瘸,走起路來一掂一掂的,但他的氣度依然還是那樣地威嚴莊重。他走到他的面前,把阿伯拉爾看了好一陣,顯得有些傷感,,「這一年多未見,你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樣子?」因為在他的印象和心目中,阿伯拉爾總是一位精力充沛,奮不顧身的鬥士。
阿伯拉爾毫不客氣地,「你所看到的只是阿伯拉爾的軀體,他的心早就死去了,在被你宣判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伯爾納仰天默默地長嘆了一聲,,「我也是被迫無奈。因為你已經吹響了決鬥的號角,我必須應戰。可我只想批判你的理論和思想,並不傷害你的身體。」
阿伯拉爾,「難道身體和思想不是一體?人的思想被摧毀了,他的身體還能活得好嗎?」
伯爾納點了點頭,坐在了阿伯拉爾的病榻旁的椅子上,然後,「雖然我們在宗教和學術上勢不兩立,但我還是衷心地希望你能快快地恢復健康。」
阿伯拉爾搖了搖頭,「你看我還能好起來嗎?」著,便連續大聲地咳嗽起來。等他咳嗽完,緩了好一會,才繼續講道,「我死了也好,這樣就不會讓你們感到麻煩了。這段時間,我對我的一生想了很久,我想我這一生這麼倒霉,就是因為我太狂妄自大,還熱衷於跟別人爭論了。可是,我也是為了讓人們能更清楚更理解地信奉宗教,而不是盲目順從地信奉基督。可是,我還是失敗了,非常地失敗。」
伯爾納聽著這話,含著淚水,「你沒有失敗,你寫的那些書,儘管與傳統的宗教形成了一些挑戰,但也有很多讓人們欣慰的內容。」
阿伯拉爾不禁一怔,問,「你真是這樣地看待我的書?」
伯爾納,
488天堂悲歌53.淒涼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