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天梯(中篇)張寶同&bp;2011010
我已經在這山上呆了好幾天了,明天就是十一黃金周的最後一天,所以,我必須明天一早就得下山,下午趕到中山鎮,乘班車趕往重慶。到了晚間,就能回到家中。這樣我就可以在第二天一早到單位上班。其實,我很想再在這山上多呆幾天,好再詳細地了解劉大伯和徐大媽的愛情故事。可是,我手機沒電了,而且這山上也沒有訊號,我沒法給單位領導請假。如果我明天晚上不能如期回到家中,妻子和女兒就會非常地不放心,因為她們知道我是出來探險的,是探險就會有危險,如果她們不知道我的音訊,就會以為我可能會出現什麼意外。而且,如果我到了上班時間沒有出現在辦公室里,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就會打電話朝我詢問。所以,我不能再繼續地呆在這裡。但是我肯定以後還會再來,說不定會帶著妻子和女兒一起再來,也讓她們體驗一下這愛情天梯,聽聽這愛情故事。
聽說我明天就要下山了,早上,劉大伯四點來鍾就把我從睡夢中叫醒,然後就帶著我順著一條被荒草遮掩的小路進到了密林,又在密林里走了約二十來分鐘,來到了山林邊的一片岩石上。這裡是半坡頭山頂的最東邊。山下是一望無底的深崖,而對面則是連綿到天邊的莾莾山海。但此時,因為天還很黑,深崖和山海還都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漆黑。我們誰都沒說一句話,只是坐在山崖邊上朝著漆黑的東邊望著。
風平樹靜,仿佛只能聽見黑夜沉睡的無聲。不一會,天的盡頭有了一絲光亮,讓人可以看到天邊山形的輪廓。漸漸地,天邊的黑暗中露出一道若隱若現的紅光,像一根非常細的暗紅色絲帶。但是,這根絲帶在慢慢地變寬變深,變成了一片暗紅色的霞光。當這片霞光慢慢地擴展成一大片時,就見一輪紅日從黑暗中露出了頭,開始振動著向上跳躍,並很快地跳出了黑暗中的雲層,然後噴薄著繼續地朝著天空上跳躍著。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幾分鐘,直到紅日躍到了天空之上,才停了下來。這時,東方已是一片魚肚白,魚肚白下的天邊已是一片的明亮。
當太陽慢慢地升高了,道道亮光照在了我們面前的深山峽谷,我才發現天色已經開始大亮了。我站在峽谷邊沿,貪婪地欣賞著眼前這無邊無際的清晨美景。不一會,山澗里的晨霧開始升騰起來,朝著四周瀰漫著。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將薄霧四處吹散。群山與峰浪也開始隱約迷茫起來,給人一種神秘之感。本來,這山中的景物是不會變化的,但是,雲霧和山風卻能讓這山中的景物時而清淅,時而迷茫,時而金光滿天,時而滿目蒼涼。因為天氣的不同和氣溫的不同,這山中的每一天都會有所不同,每個時辰有時也會有所不同。
看完東山日出,我們就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朝回走。回到屋裡,吃過早飯,劉大伯讓我在屋裡坐著,他自己急急忙忙出去了。而徐大媽則在用一條長凳子和一些茅草做著草鞋。我就問徐大媽,「現在買鞋也很方便,幹嘛還要自己做這種草鞋?」徐大媽說,「這草鞋穿著輕巧方便,也不用花錢。下雨時和下地時,穿這草鞋就很方便。穿爛了穿壞了一丟,也不浪費。」
我一邊看著徐大媽打著草鞋,一邊問道,「劉大伯是啥時把這條下山的路修好的?」徐大媽停下了手裡的活,想了好一會,說,「也就是前些年吧。不過,這路雖然修好了,但他還時常會對這山路修修補補。反正他一到了農閒時,也閒不住,總要到路上走走看看,修修補補。」我說,「聽劉大伯說這路他修了將近50年了。」徐大媽說,「我們是從155年那年上的山,到現在差不多有50年了。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修路,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我說,「你走在他修的路上,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徐大媽笑了,說,「當然不一樣了,我們走的每一步,上的每一個石階,都是小伙子費起了好大的氣力修下的。這路是他為我修下的,為孩子們修下的。」
說到這裡,徐大媽又講起了她和劉大伯的愛情故事。
徐大媽說,「時間過得好快呀。沒過幾年,我一連給小伙子生下了四個孩子。又過了幾年,我們又把孩子送到了山下上學,讓父母幫著養著。到了我們50來歲時,父母都過世了,女兒們都嫁人了。前些年,小伙子說他把小路修好了,危險的地方都鋪了石階,要讓我下山走一走,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