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健康大智慧)(中篇小說)張寶同
這時,外面天色已黑,街道上的燈光若明若暗,很是迷人。我們倆並排地順著大街上一起朝前走著。我問,「你想吃啥?」她說,「我想吃碗歧山面。不要有肉的。」我說,「一碗歧山面,也太清素了吧?」她用身子朝我有意地撞了一下,說,「和你在一起吃飯,吃啥都是香的。」
既然她要吃麵,我就選了一家環境比較好一些的麵館。我們坐在一張小餐桌旁,見服務員過來。我就說,「來兩碗岐山面。」服務員問我要大碗還是要小碗。我說我要大碗,因為我打了一下午球,一會還得去練球,必須要多吃一點,要不,一會又要餓了。我問她要大碗還是小碗。出乎我的意料,她也要大碗。
一會,我看她跟著服務員進到了操作間,拿出一個大碗和一雙筷子出來,回到了桌旁,然後,要服務員給她倒開水。我以為她是要吃藥,因為人家服務員給我們倒有茶水。可是,卻見她用開水很仔細地在洗著碗筷。洗過碗筷,把水倒了,又讓服務員給她倒了一碗水,把碗筷涮了一遍,然後,送到了餐廳的操作間。還專門向服務員囑咐說,必須要用這個碗給她盛飯,否則,她就不吃。
看著她這般講究,我就問她,「你這樣乾淨,咋還能得這種病?」因為得結腸癌肯定是先從拉肚子引起的,而拉肚子肯定是因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她也覺得納悶,反問著我,「就是,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搞不明白。我從小就愛乾淨,別人洗菜都是洗上三四遍,我最少都是要洗七八遍,食堂的飯我從來不吃,要吃就要把碗筷洗得乾乾淨淨,不乾淨的東西我從來不吃。可是,人家不講究的人道是沒事,病卻讓我這個愛乾淨的人得了。你說老天爺他長眼不長眼?」
她這話一下子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前些年,北郊這邊還是一片農村時,我因腸道不好,不敢在電腦前坐得時間太久,時間一久肚子就疼,所以,肚子一疼,我就趕緊騎車子到郊外活動活動。我認識一個從外地來西安種菜的農民,四十來歲,光棍一個,但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是個神經病,給他當老婆。他租了當地農民的幾畝地,一邊種菜,一邊拾著破爛。我騎車子剛好從他的屋前經過,時間久了,他就老是跟我打招呼,要我跟他閒聊天。可是,他的房前屋後,里里外外簡直就是個垃圾堆,因為他還養了幾頭豬,天氣稍熱一點,蒼蠅就一片片地飛著,然後落在鍋上、碗上和筷子上。他經常是正吃著飯,飯碗往小桌上一放,便有一片蒼蠅飛到了碗邊和筷子上。可是,他根本不在意,端起飯碗就繼續吃著飯。
我還見過他把從垃圾堆撿來的牛肉罐頭用鍋一煮,便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甚至把人家倒在垃圾堆里的爛梨,撿起來,用爛報紙一擦,就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我曾多次告誡他要注意衛生,否則,會拉肚子生病。可是,他聽著我的話,很不以為然地一笑,說,「我整天這樣,可從來沒拉過肚子。」
他這話可不是在騙我,因為我看他天天生活在蒼蠅堆和垃圾堆里,不但從沒見他拉過肚子,我甚至從來沒見他生過病。我要是象他這樣,恐怕早就住進醫院了。
這事讓我印象深刻,而且一直疑惑不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人在那樣髒的環境中生活還不生病,但在我的印象中,過分乾淨的人卻是更容易生病。記得我剛上小學時,因為家窮,不怎麼講究,整天在泥沙地里瞎玩,把臉和手弄得很髒,而且也從來不知道飯前便後要洗手。因為不常洗澡,有時脖子上和肚皮上都結成一片厚厚的黑灰。我們班主任就老是說我不講衛生,見到我媽就訓著說要給孩子洗澡,看你那孩子都快成拾煤渣的了。可是,我從來就沒得過病,道是老師那個白白淨淨的兒子,整天戴著口罩,卻得了肝炎。
我把這兩件事講給李勤珍聽,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說,「這太不可能了吧?」我說,「這事千真萬確,是我的親眼目睹和親身經歷,沒有絲毫的誇張和修飾。」她搖了搖頭,說,「你說的這種情況別說讓我看到,就是讓我聽著,飯都吃不下去。」我說,「幸好你還沒吃飯,好了,我不說了。別影響了你的食慾。」
這時,飯上桌了,開飯吃飯。她從一個小碗裡拿出一些蒜給我,說,「多吃些蒜,對治結腸炎有好處。」我吃麵條時是想吃點蒜,可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