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張寶同
那是一個狂熱的時代,成千上萬人參加了十字軍東征,也有成千上萬人外出求學。他們血管里流著蠻族人激動熱情的血液。他們精力旺盛、血氣方剛,背井離鄉,追求理想。受到這種潮流的影響,阿伯拉爾沒有接受父親的教誨,不願去跟父親習武練劍,去做一名武士。所以,他放棄了繼承父親的頭銜和財產。但他的血液里卻是流淌著武士的血液和征戰的熱情,對知識的熱切渴望讓他熱血,不顧一切地四處求學,遍訪國內外的哲人與高師。他尤其熱衷於辯論,只要聽說哪裡有學術辯論,他都會提前趕去,參與其中。
那是一個辯證法的時代,是一個經院哲學的時代,是一個書本至上的時代。這位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天才青年,如饑似渴地學習,拜師,然後越,再往後便是蔑視和批判。他就是這種性格,不管作為學生,還是作為老師,他永遠是立場鮮明、表達痛快淋漓,只要認定了目標,就投入全部的激情,不計後果。這就是那個時代的激情與個性。尤其是年輕的學生和學者,他們不知適度為何物,不知節制為何物。有什麼觀點和見解就大聲地說出來,不管是贊同還是反對,都要擲地有聲地表達出來,從不虛與委蛇,裝模作樣。性格就是命運,阿伯拉爾的命運也是這樣被決定了。
這年,他來到了巴黎,這裡是辯證法最為推崇和達的地方。其中商波的威廉是這個學科中最為傑出和享譽最高的學者,主持著巴黎聖母院主教座堂學校的授課。他的講課引經據典,口若懸河,讓勤奮好學的阿伯拉爾極為崇拜。他拜威廉老師為師,非常喜歡聽他的講課。可是,阿伯拉爾很快就現老師的有些論點是錯誤的,而且不能自圓其說。
中世紀是個奇特的時代,最狂放的思想、最暴烈的生活方式、最高尚的靈魂,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雜糅在一起。在及其低下的生活水平上,卻有著最形上學的思辨。平均起來,中世紀的大部分經院哲學家的著述都遠現代的大學教授們,其中唯名論和唯實論的爭辯給中世紀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阿伯拉爾對哲學和宗教研究抱有濃厚興趣,為了解決一些困惑已久的問題,他四處尋訪才學卓著的名師。1o94年,十五歲的阿伯拉爾拜入當時的邏輯學大師、著名神學家洛色林門下。洛色林的看家學問是在共相問題上所持的極端唯名論。所謂「共相問題」,按照三世紀新柏拉圖主義者波菲利的描述,包含三個問題:第一,共相是實體還是僅僅是思想中的觀念;第二,如果共相是實體,它們是有形還是無形;第三,共相是與可感事物相分離,還是在可感事物之中。從公元六世紀起,基督教神學家們就這些問題展開了長期的激烈爭論。有人曾經感慨,學者們花在這些問題上的時間比凱撒征服世界的時間還多,花的錢比「克雷茲棺材」里的錢還多。後來學術們說,這樣的爭論一直持續了3oo多年。
在中世紀,唯名論與實在論的鬥爭同當時社會的政治鬥爭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繫。一般說來,實在論有利於教權至上主義和正統神學的統治,往往為教皇派所支持。而唯名論則往往得到世俗地主、王權派和市民等級的贊同。實在論往往以正統自居,把唯名論視為離經叛道的「異端」。天主教會和宗教裁判所以要用嚴酷的手段迫害唯名論者,禁止他們的思想宣傳,燒毀他們的著作,將他們開除教門,甚至投人教會監獄或活活燒死。儘管正統教會如此鎮壓唯名論者,但由於它有強大的世俗地主階級、王權派和市民等級作為後盾,因此唯名論的思潮並沒有被扼殺,反而在中世紀後期更加繁榮興盛起來。
實在論者利用自己的觀點為「三位一體」、「原罪」等正統教義進行了論證。最重要的是,實在論的觀點特別適合於為羅馬教會的絕對權威作辯護。既然一般比個別更實在,一般高於個別,則愈是普遍的東西就愈高、愈實在。上帝的觀念是最普遍的,所以上帝是最高的實在。羅馬天主教會是上帝在人間的代表,遍及世界各國,因此,比各個王國更具有實在性。教權對於王權正如一般與個別的關係,教權高於王權,國王要服從教皇。
洛色林認為,共相除了聲音之外什麼都不是,照此主張去理解「三位一體」,無異於承認了多神論。教會當然不能容忍洛色林如此大放厥詞。在一次主教會議上,洛色林被傳訊,要求在撤回言論或
第436章.天堂悲歌3.英雄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