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派一隊兵卒進城,控制火勢。』曹洪下令道,然後特別提醒了一聲,『保持警戒,小心埋伏!』
曹洪不打算現在就進城,他準備至少等到天明再說。
曹洪感覺到了在四周黑夜之中,似乎有無數的敵意,帶著貪婪和兇殘的氣息,纏繞在他的身上。
曹洪的謹慎,保護了他自己,但是無法保護所有的曹軍。那名接到了命令的曹軍軍侯,以為自己可以獲得了先登之功了,便是興奮的帶著人往裡沖,即便是這個先登之功多少有些牽強,但畢竟是最先進入函谷關的不是麼?
於是曹軍軍侯就在瓮城之處,就被埋著的手榴彈炸了一個四分五裂
受傷的曹軍兵卒鬼哭神嚎。
『還可以這樣』
曹洪透過盾牌上沿,看到了這一切。
爆炸發生了之後,曹洪忽然明白自己方才的謹慎沒有錯。
戰場之上,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將軍和兵卒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噗』的一聲,就像是漏氣的牛皮水囊,扎漏了一個洞,死了。
而眼前的這些曹軍兵卒,不過是換一種死法而已,結果都一樣。
『來人。』曹洪微微抬起下巴,『重傷不治的,給他們一個痛快。其餘的人,小心搜索!再說一遍!注意火油火藥!』
曹軍兵卒領命向前,他們給了那些重傷的一個解脫,然後分成三五個小隊,開始仔仔細細的搜查函谷關當中的每一個角落。
『不過,這是怎麼做的』
曹洪疑惑的自言自語。
之前城頭上和瓮城之中確實沒有人。
如果有人在左近,那麼曹軍兵卒肯定能發現。
那麼是長引線?
引線現在能做這麼長了?
而且不會被露水或是什麼打濕?
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曹洪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僅是因為無端的受損了兵卒,而且還覺得這一次的戰爭模式,似乎和他之前所有經歷過的,都不一樣
——
潼關。
『什麼?』收到了消息的朱靈,有些不滿意,『沒能炸到大魚?就炸了個小蝦?真沒意思我還花了那麼多心思』
馬越在一旁大笑,『有蝦也不錯了!』
朱靈叭咂著嘴,『嘖有時候我都覺得,這曹氏夏侯氏是不是有些運氣在身,這都算計不中?可惜前期用的火藥太狠了,沒能省下些什麼,否則我城牆都要給他炸了,一點都不留給他們!』
當然,朱靈只是說說而已,畢竟炸石板和炸城牆,所需的火藥的量,並不是一個當量級別的。
『有個屁運氣!』馬越哈哈笑著,『這是為將者的謹慎!這火藥也不是我們第一次在用了,曹軍大將怎麼可能輕易中計,不管不顧的自陷險地?』
袁紹可以說是第一次吃虧的,而在袁紹之前,沒有哪個武將會去提防火藥。
而在斐潛以火藥破門攻城陷地之後,幾乎山東所有城池都在城門處加強了防禦架構
『謹慎?』朱靈聞言皺了皺眉。
馬越也漸漸的收了笑容,點了點頭,『沒錯。講武堂裡面山東輿情裡面有提及過別以為只有我們在打仗,山東之處的將領也是連年都在征戰!若是不謹慎不小心的將領,早就死絕了,活不到現在。能活到現在的,都不簡單,不可掉以輕心』
曹操和夏侯惇的族人,難不成就只有曹洪曹仁,以及夏侯淵夏侯尚等等麼?
就算是將能留有名號的曹氏夏侯氏的人都算進來,也不過是七八十人,而曹氏夏侯氏的族人就這麼一些?去曹操麾下負責統御兵卒的,就只有這些人麼?
顯然不是。
而是能留下來的都有些本事,而沒什麼本事,或是運氣不好的,就像是曹軍軍侯那樣,連個名字都沒有的死去了,沒人會多看一眼。
覺得曹洪曹仁等人真是好命,覺得他們命長之前,就不動腦子想一想為什麼他們會命長?
馬越顯然是好心在提醒朱靈。
『呃?』朱靈愣了一下,『講武堂邸報中有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