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積小……
曹操沉默著,觀察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便忽然一轉身,往回便走。
袁紹袁本初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乾等著,必定在謀劃著一些什麼事情!
本初兄!
你瞞不過某!
可是這具體舉動,又來自於何處,又將襲擊何方?
曹操最後看了一眼袁軍大營,閉上眼,依舊昂著頭,下了小山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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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風沙的對面,袁紹穿著一身美輪美奐的錦袍,站在大營的刁斗之上,看著遠方。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袁紹忽然覺得有些心緒難平,在中軍大帳當中轉悠了兩圈之後,便上了軍營當中的刁斗之上,極目遠眺。
風沙漫天。
像今天這樣的天氣,其實是十分的怪異的。
正常來說,陽春三月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狂風?
可問題是,這就是面前的現實。
黃沙遮蔽了視野,雖然極目遠眺,但是依舊看不清楚遠處的景象,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
袁紹皺著眉頭,左右看著,心臟咚咚咚的跳得厲害,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當年他在雒陽掛節出東門一般……
不對,不完全像。
到底是哪裡不像,袁紹又說不上來,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蔓延在心間,像是風沙一樣盤旋著,呼嘯著,可是就是看不清。
如從的情形,仿佛是直面未來。
掛節東門,昂揚而出,那個時候他雖然勢單力薄,但是袁紹心中有底,他並不迷茫,也不害怕,因為他知道,東去迎接他的不是衰敗,而是興起!
在渤海遭受排擠,被各種卡脖子,甚至最危險的時候門外就站著韓馥的兵卒,但是他依舊不害怕,因為他知道,其實韓馥就是一個即將被掏空的樣子貨色,一推就倒。
在界橋之戰,中軍遠離,幾乎所有的兵力都被派出去追殺公孫瓚的兵卒,忽然一隊公孫人馬逼近了袁紹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驚慌失措,唯獨他依舊不害怕,因為他知道,公孫瓚已經敗落,余者已經不足慮了。
袁紹以為,他是可以這樣一路毫無畏懼的走下去,撥開未來重重的迷霧,直至登上最高的巔峰,所以他在進攻并州的時候,依舊無所畏懼,依舊不害怕……
可問題是,袁紹終究是害怕了。
當顏良莫名奇妙的死得屍骨難尋,轉眼之間活生生的一名在戰場上可以縱橫來去,出入刀兵如同平地一般的猛將,就這樣一眨眼的功夫,就化為灰灰……
當袁紹看見了當時的場面的時候,長袍之下的雙腿顫抖了起來,他想到如果是他先於顏良一步的話,那麼死得屍骨無存得,就將是他自己!
這個世界上,這個大漢朝,竟然有袁紹他不知道的東西,有他沒有見過的事物!
未來的道路之上,似乎轉眼之間不再是僅僅有荊棘,還有藏在濃霧和風沙之下的刀槍,甚至還有完全不能理解的,威力巨大的東西……
袁紹第一次,體會到了對於未來的恐懼,感覺到了心中升騰而起的害怕,明白了那種走對一步生,走錯一步死的局面。
這個天下,似乎就像現在的風沙一般,在逐漸的偏離袁紹的認知,也遮蔽了袁紹原本對於未來的預計……
「……」
袁紹低聲嘀咕了幾個字,然後在風沙之中消散了,就連身邊的護衛,也沒有聽清楚。
「主……主公……」
田豐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刁斗,本來打算朝著袁紹行禮,卻不料腿腳一軟,朝旁邊一歪,要不是袁紹的護衛手腳快,連忙拉了一把,說不定都有可能一頭栽下去。
「元皓,此處風大,若有要事,在刁斗之下侯著就是,何必攀爬而上?」
袁紹皺了皺眉,對於這個老頑固,袁紹也是有時候頗有些無奈。要是真的掉下去了,說是失足掉落的,有人信麼?搞不好當天就有謠言騰空而起,說是袁紹親手將田豐給推下來的了……
「啟稟主公……某……某有一策……」田豐喘了喘氣,「此處,呼……此處靜僻,方不虞旁人之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