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走,快走!」
修士們激動萬分,一個個的全都凌空站立,只待天再亮那麼一些,就立馬飛遁出去。
可就在這時。
一個讓他們毛骨悚然的聲音從頭頂響了起來。
「你們要走啊?」
所有人抬頭看去,只見紫袍老道流著口水,一手端著個盤子,盤子上擺放著瓜果糕點,另一隻手插在腦袋裡撥拉,蹲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這一刻。
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先前時不時落下的雨水,竟然是這紫袍老道的口水。
也就是說,在他們一直趴在地上的區間。
這紫袍老道不知道盯著他們看了多久。
就連神明們都不曾發現。
「前前輩」
宋秋月腦海中回想著那些下人看到自己時候的諂媚神色,可卻學的個四不像,只能勉強笑著說:「我們我們不走」
「噫?不走。」
紫袍老道歪著腦袋,口水嘩嘩的流,直愣愣的說道:「不走你們飛起來做什麼,下去,快下去!」
所有修士,全都落在了地上。
紫袍老道身影一閃。
出現在他們面前,依舊端著那個裝滿貢品的盤子,背對著他們。
低著頭,呢喃道:「我看了他們半天,還以為他們要走,還想跳出來嚇一嚇他們,讓他們的肉更緊實,沒想到一個都沒嚇到。」
此話一出。
宋秋月等人的身子頓時緊繃到了極限。
下一秒。
紫袍老道忽然回頭一笑:「噫,嚇到你們啦,嚇到你們啦。」
說完,就搖搖晃晃,像是個瘋子一樣往淨仙觀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笑。
那笑聲半是瘋癲,半是清醒。
「黃皮兒,為師回來了,還給你帶了好吃的!」
怎麼聽,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小姐」
「走。」
宋秋月攥緊了衣角,舉步維艱的跟了上去。
這紫袍老道好似和白天時候見到穿白袍時不一樣,沒有那麼瘋狂,也沒有張口就要吃人的惡意,甚至都沒有警告過他們不許離開。
可誰都知道。
恐怕離開這座山,就是他們的死期。
此時,天放大亮。
灼熱的日光驅散了夜間的寒意。
所有修士的心卻如墜冰窟。
好在,現在是白天,神明們已經給許州城內傳信,他們並非沒有生還的可能。
陳黃皮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的身體在不停的縮小。
好不容易長大了一點,又眨眼間變成了原來的八歲模樣。
皮膚變得泛黃,身子變得瘦弱。
漸漸地,變得越來越小。
身子都小到掛不上一身破爛的道袍。
甚至於,他還變成了一顆蛋。
蛋很大,有他張開雙臂那麼款,有他胸口那麼高。
蛋身上海有無數金黑色的、花鳥魚蟲般的詭異文字在遊走。
那些文字和五臟煉神法、陰陽合和化神術的文字一模一樣。
只是,文字流轉遊走的太快。
陳黃皮又困在蛋里,根本看不清那些文字都寫了什麼。
他試圖破殼而出,可又覺得不對勁。
「我分明是個人,要是從蛋里鑽出去,豈不是真就成了陳蛋生了!」
陳黃皮心中暗忖:「這噩夢太可怕了!」
「定是師父上次的話駭到了我,讓我做夢都夢到自己在蛋里,我分明就是個人,那邪異變成了我的本相,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邪異變化出陳黃皮的本相,那是一個還未成型蜷縮在胎盤裡的嬰孩。
和尋常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好吧,陳黃皮騙不了自己。
因為包裹著胎盤的那層膜上,分明也有金黑色的文字要形成,只是他和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