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誰?
(會不會是無憂生呢?)
賀平無言地握緊拳頭。
這也是他最為心憂就是這一點。
賀平十分確信,無憂生必定在自己身上留下後手,自己修煉的法術是有致命缺陷的,等自己「做繭自縛」,完成活傀儡的祭煉後,無憂生就會以傀儡術,將他煉成自家的傀儡。
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應當並非如此——
「不對,我連『換心』都沒有成功,無憂生這時出手也沒有意義,他的後手應當要等我成為活傀儡後才會發動?」
賀平的雙眼也變得狐疑了起來。他深知自己因為修煉傀儡術,儘管目前看似無礙,但是實際上已經坐困危局。
因為自身所習術法的缺陷,他想要活命只能把自己煉成活傀儡,然而真的要這麼做,只會被傳他傀儡術的無憂生所算計。
「我必須要破局,但是,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情報。」
賀平感到最無奈的就是自己對於修行界相關的情報一無所知,他在北地經營多年,並沒有搜集到修行中人太多線索,就算查到些許消息,也只是一鱗半爪、支離破碎的東西。
「離開北地的話,前往中土,到大幽王朝的中心都城玉京城去調查,有可能會獲取更多線索,可惜,我的身體並不適合遠行,再者,賀家的勢力也只限於北府州這一畝三分地里」
坐在椅子上的賀平舔了舔嘴唇,他也有些焦躁。
(我需要知道無憂生和仙傀門的更多情報坐以待斃不是我的習慣)
他沉下心思索起來,心中回憶起發生的一切,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而過。
「等一等,我是不是先入為主了,照目前的局面來看,最有可能的,恐怕是另一位仙傀門中的人嗎?」
無憂生的算計不會這麼粗糙,這麼顯眼。
如果是那個無憂生,算計人的風格會更加的高深莫測,宛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想通了這麼一點,賀平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他猜測這件事未必與無憂生有直接關係。
「或許,應當有必要找到那個小廝,還有他背後之人」
賀平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他覺得自己應當冒一次險,在這件事上賭上一把,反正自己也沒有「換心」,還不具備祭煉成活傀儡的先決條件,那麼就算面對仙傀門的「同門」,也不用擔心中了無憂生的後手。
關於這一方面的推斷,對於《無形秘藏》研究多時的他還是有點把握的,傀儡術畢竟只能對傀儡最有效果,自己只要還是活人,仙傀門人也未必能拿自己如何。
——沒錯,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再者,萬一這次真的是陷阱,也沒什麼好在意。
畢竟,斬殺獨角山魈後換心成功,有可能就是無憂生後手爆發之時,不換心就是在等死,那自己還不如利用這次機會,挖出無憂生和仙傀門的秘密。
歲安城外。
翠綠的竹林之中有一間小屋。
小屋的竹床上躺著一個人。這人正是一刀抹了「騰風刀」解三脖子的那個青衣小肆。
「阿志,你太莽撞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讓你去賀府,是希望你找機會利用賀家,去接近盛家的人,在歲安城中,賀家富甲一方,是最能與盛家那老賊搭上關係的人,結果,你卻擅自動手殺了解三!」
「姐,解三這廝可是親手殺了我們爹娘的仇人,既然知道這惡賊要赴宴,我怎麼可能忍的下去!」
「阿志」咬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給他一刀算是便宜這狗賊,沒有剜出這狗賊的心肝祭奠爹娘,我心不甘啊!」
「你真是胡來。」
女子嘆息道:「解三要殺,盛家那狗官也要殺,但是你胡亂行動,打草驚蛇,導致我們原來的計劃被打斷,我們兩個身份都已經曝露,再想混入歲安城中,恐怕難於登天。」
「怕什麼!」
「阿志」不顧身上的刀傷,從床上翻身而起。
「那狗官難不成一輩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