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沉默許久,語聲微澀,道:「雖然如此,但他道行通神,只要時日一久,多半也會漸漸醒悟過來,自行化解的罷!」
田不易面上沉重之色絲毫不見減退,淡淡道:「希望如此了,否則,以他身為青雲之尊,萬一有個好歹,這青雲門上下…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蘇茹想了想,隨即無奈嘆息,頹然道:「罷了,這也不是我們如今可以管得了的事,你也不用太過煩惱,還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了,君問心失蹤一事,怎麼處置的?」
田不易沉吟了一下,道:「此事我原有向一位知情的長門師兄打聽過,聽說當日道玄師兄醒來後,居然絲毫不管君問心之事,反而壓下了一眾年輕弟子的請纓,只是派了幾個精英弟子去追殺獸神,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田不易自顧自說了最後一句,卻隨即搖頭苦笑,顯然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樣的事。
苦笑兩聲,他隨口道:「那君問心我們暫時是顧不上了,再說水月門下那個陸雪琪不是已經去了南疆嗎?倒是今天去通天峰,除了挨了一頓莫名其妙的臭罵之外,還聽說了一件怪事。」
蘇茹一怔,道:「什麼怪事?」
田不易聳了聳肩膀,道:「說來你也不會相信,前番大戰,戰死了多少弟子長老,如今在通天峰玉清殿上公祭,可是我們那位道玄師兄在玉清殿上每日不過露那麼一回臉,便不見蹤影,反而是天天跑到後山祖師祠堂那裡為人守靈,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茹一呆,訝道:「守靈,祖師祠堂那裡怎麼了,莫非是哪位前輩長老過世了?」
田不易搖了搖頭,冷笑道:「哪裡是什麼長老,我聽幾個長門小弟子偷偷議論,其實是一個數十年來看守打掃祖師祠堂的老頭,不知怎麼恰好在那天死了,怎麼死的,也沒人知道,只知道道玄師兄知道此事之後,一時呆若木雞,一會卻暴跳如雷,聽說還不知怎麼失魂落魄了數日,末了他竟然堅持將這個老頭靈位放進了祖師祠堂,但是最奇怪的卻是,他放進祖師祠堂裡面的那個靈位牌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蘇茹越聽越是糊塗,心中更是驚愕不已,搖頭道:「這、這、這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掌門師兄他真的、真的有些糊塗了麼?」
田不易冷笑,道:「他有沒有糊塗沒人知道,反正有人勸過他,他卻執意不聽,而且放著玉清殿上那些弟子靈位他不去好好看看,反是跑去祖師祠堂里看著那個空白靈位發呆,這個樣子下去,我看這個青雲門,遲早要出事,遲早要毀在他的手上了……」
蘇茹默然無語,半晌之後,幽幽嘆息一聲,向著守靜堂外看了出去,只見這寂寥午後,外面也是空空蕩蕩,只有遠處青天蔚藍。
山風吹過,隱約傳來了後山的竹濤聲,卻不知怎麼,反更是增添了幾分寂寞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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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從青雲山脈的深處飄了下來,輕靈而神秘縹緲,幾如傳說中山間精怪一樣。
只是這身影掠到青雲山腳下某處,忽地身形一頓,原本急速的速度在空中發出低低的一聲輕嘯聲音,硬生生停了下來,引的腳下草叢花木「沙」的一聲,盡數被風吹得向前方倒去。
赫然正是鬼厲。
沒人知道鬼厲是從青雲山什麼地界出來的,但在他的肩頭,小灰卻再一次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與主人久別重逢,小灰顯然十分開心,長長的尾巴卷著,末端還纏在鬼厲一隻胳膊上。
尤其是不知什麼時候,小灰身上那個大酒袋裡竟然又鼓了起來,酒香四溢,而小灰對此更是歡喜,摟著那個大袋子愛不釋手,不時就拔開袋子喝上一口,一副滿足的表情。
不過鬼厲顯然不會和小灰一樣,此刻的他面色淡淡,眼神向四周掃望一眼,只見周圍密林森森,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傳來隱約的鳥鳴聲。
鬼厲忽地冷笑一聲,淡淡道:「出來吧!」
沒有人回答,鬼厲也不再說,只是慢慢轉過身子,對著某處安靜的站著。
過了一會兒,忽有人嘆息道:「這才幾日工夫,不想公子你道行竟然精進如此,當真令人驚佩啊!」
人影一閃,從樹林深處走出一個黑衣人來,正是鬼先生。
這個人,仿佛從來都是這般神秘莫
第四百八十一章 古怪的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