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金瓶兒卻自然不會是那種會擔心青雲山下無數百姓xing命的人物,倒是蒼松道人這種有些奇怪的態度,她心中卻是有幾分看不順眼的,自己將來的命運還不知道怎樣呢,居然還有心擔憂其他人?莫非這些正道出來的傢伙就是這個脾氣麼,就算投身入了魔教也改不了。
金瓶兒聳了聳肩膀,對這種古怪的事情大感莫名其妙,轉身過去重新走到小溪邊上,想趁著離開這裡繼續趕路之前再洗把臉,口中淡淡道:「道長你就放心好了,沒的想這些做什……」
一個「麼」字還未出口,金瓶兒忽地目光一凝,那字像是卡住了再也說不出口,就連她的身子,也似乎僵硬了起來。
剛剛還清澈見底的溪水中,突然間竟多了一片血污,顏sè暗紅,在溪水中隨著水流流動,慢慢蕩漾開去。金瓶兒盯著那片血sè,臉sè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聯想到就在剛才自己還喝了這裡的水,用水洗面,金瓶兒胃中一陣抽搐,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她站在原地默然看了一會,目光移動,順著那片血污向小溪上游看去,果然這片血污是從上游慢慢流淌下來的。在溪水中猶如一條細細的紅線,綿延不絕。
金瓶兒冷哼一聲,邁步順著小溪向上遊走去。
背後,蒼松道人看到金瓶兒忽然走遠,有些奇怪,道:「金姑娘,你怎麼了?」
金瓶兒卻沒有回答他,一雙眼睛只是盯著溪水中看走,蒼松道人皺了皺眉,走了過來,隨即臉sè微變,也發現了溪水中的異樣,遲疑了片刻之後,便也跟在金瓶兒身後向上遊走去。
這條小溪不深也不大,人走下去水不過膝蓋,橫跨三、四步便能走到對岸,但流水潺潺,蜿蜒流淌,居然頗為綿長,兩人在山谷中走了小半個時辰,眼看就要走出這個山谷,這小溪居然還不見盡頭,而水中那股異樣的血污紅線,也一直在延伸著。
金瓶兒與蒼松道人對視了一眼,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二人俱非尋常人物,自然知道若是普通人獸之血,流於水中,一丈兩丈的還會順水流淌,但若是這麼長的距離,那早就是化於水中無形了。眼下這水中血污依然凝而不散,卻是肯定大有古怪。
群山之中,風過幽谷,響起異樣的呼嘯聲,山林搖動,發出嘩嘩的異響,更增添了幾分yin森。
蒼松道人忽然站住了腳步,金瓶兒皺了皺眉,向他看去,道:「怎麼?」
蒼松道人默然片刻,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多事了。」
金瓶兒雙眉一挑,似乎沒想到蒼松道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道:「道長你該不是怕了吧?」
蒼松道人面上掠過一絲怒氣,但仍是忍耐了下去,道:「大事為重,鬼王宗主吩咐我們做事已有一段時ri了,我看還是先回去稟告才好。」說完,也不等金瓶兒說話,似乎不想看到金瓶兒那略帶諷刺的目光,他徑直一個轉身,卻是馭劍飛起,自顧自向狐岐山方向飛去了。
金瓶兒看著蒼松道人飛去的那個背影,冷哼了一聲,眼中頗有鄙夷之sè,一時也懶得追去,轉過頭來又看向溪水中那片血污,慢慢的,她的臉sè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忽地,空曠的山谷之中,小溪的上游遠處竟傳來一聲低低的吼叫,金瓶兒正在凝神思索,登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急轉過身看去,只見前頭乃是一個樹林,溪水在林子邊拐了一個彎,那叫聲傳來的地方卻是被茂密的林子給擋住了。
既然到了此處,金瓶兒自然不會置之不理,身體輕盈一躍,她已然悄無聲息地掠了過去,沒入茂密樹林之中,幾次騰躍,躍上林子邊緣一根樹枝,向下看去。
這一看,她面sè頓時大變。
蒼松道人飛在半空,還特意放緩了速度等了好一會兒,不料金瓶兒居然沒有跟上來,蒼松道人看著空空如也的身後,不禁心中有些氣惱起來。這金瓶兒平ri里與他客客氣氣談話中稱呼也是一直「道長長、道長短」的叫著,但蒼松道人深通世故,早就看出金瓶兒眼中那隱藏的一絲不屑和譏笑之意。
又或許金瓶兒其實本來多半並無故意諷刺譏笑的,蒼松道人卻以為如此,這也難怪蒼松道人,自從他叛出青雲投身魔教鬼王宗後,心態變逐漸變為如此異樣的敏感了。
正在蒼松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