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沒有我們這等修行,多半已經去世,我們還是先找找當初那個人所在的地方罷。 」
鬼厲默默點頭,道:「他在哪裡?」
小白微微一笑,用手向前方一指,道:「那裡。」
鬼厲抬頭望去,忽然一怔,只見小白手指之處,卻是在苗人聚居的深處,一座建立在半山腰上,遠遠高於普通苗人房屋的石台建築。
鬼厲皺了皺眉,低聲道:「祭壇。」
小白微笑道:「不錯。」
鬼厲沉吟不語,心中卻微感焦灼,倒也非為其他,而是祭壇在南疆地方一帶,有著特別的意義。
他往年多次來過南疆,雖然因為滿腹心事,一心找尋神秘的黑巫族而沒有認真注意過南疆風俗,但一些基本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南疆邊陲之地,壯、苗、土、黎、高山五族,分地而制,或因部族不同,也就各自信仰不同神明宗教,但在各族之中,都有專門祭祀神靈祖先的地方,便是祭壇。
祭壇在南疆一帶部族之中,實是有著崇高的地位,在大部分的部族人民眼中,大多數時候,祭壇里巫師說的話,和偉大神秘的神明說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往昔五族爭鬥最激烈的時候,每次戰爭一樣是要先請示過祭壇里的巫師,向神明說明情況,得到神明──也就是大巫師親口說出的允許,如此部族族長才能發動新的戰爭。
由此可以看出,祭壇和裡面的巫師,在南疆這裡有什麼樣的地位!
而這些巫師據他所知,向來是很少接見外人的。
鬼厲沉默片刻,轉頭向小白道:「那個是苗人的祭壇,你說的那個人,難道是……」
小白淡淡一笑,截道:「不錯,三百年前,我在這裡看到的,就是苗人一族裡的大巫師施用還魂,將被山jing妖魅攝去一魂三魄的一個苗人救了回來的。」
苗人的大巫師……
鬼厲嘴角又是動了一動,如果說祭壇里的巫師在南疆部族中地位崇高的話,那麼作為巫師中法力最強、地位最高,每一次都親口傳達神明旨意的大巫師,簡直就是普通族人眼中的神明了。
如果要有人膽敢冒犯大巫師,鬼厲絲毫也不懷疑,眼前這片土地上所有的苗人,甚至整個南疆的所有苗人都會衝過來和他拚命。
小白饒有興趣地看著鬼厲,微笑道:「如何,我們現在怎麼辦?」
鬼厲看了她一眼,只見清晨初昇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彷彿折shè出來,帶著淡淡溫存。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轉過身子,向那座半山的祭壇,緩緩走去。
小白微笑,跟了上去。
這個地方號稱七里峒,自然是範圍相當之大,而且號稱是南疆邊陲最大的苗人聚居之地,隨著他們的深入,看到的苗人也越來越多。
從他們行走的這條比較大的道路上,不斷有分支小路向旁邊延伸開去,就像是一棵大樹開枝散葉。
鬼厲二人遠遠看去,腳下的路直接便是向遠處那座祭壇方向延伸過去的,所以倒也省了問訊的麻煩。
只是隨著他們漸漸深入,注意到他們二人行徑的苗人也越來越多,周圍竊竊私語聲音此起彼伏。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們走到了那座祭壇的高大山腳之下。
然後,他們停住了腳步,倒不是他們猶豫,而是苗人駐守在山腳的士兵將他們攔住了。
鬼厲心中微感煩躁,但眼前情況,卻也並不出乎意料之外。本來嘛!作為苗人至高無上的神聖祭壇,若沒有嚴加戒備,反而奇怪了。
守衛山腳的苗人士兵著實不少,一眼看去,至少也有十來個jing壯男子,或遠或近地站在通往山腰的道路上jing戒著。
此時攔住他們二人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兩個苗人男子,他們身上穿著苗人普通服裝,不同的是胸口另加了一面堅韌木籐所做的木甲,手中持著長柄尖槍,看來這就是苗人戰士和普通苗人的區別了。
那兩個苗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鬼厲和小白幾眼,其後多半目光倒在小白那漂亮面孔上多流連了片刻,然後大聲道:「嘰哩嘰哩胡嚕嚕,呱啦呱啦嚕嚕胡……」
鬼厲轉頭向小白看去,小白一聳肩膀,道:「你別問我,被關了這麼久,這些土話我哪裡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