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去。」她朗聲說道。
這一次等候多時的礦工們比上次的多了很多,圍著比謝柔惠適才跳過的更大的地方開始挖掘打探起來。
這一次不止跪地的礦工們緊張的念念祝禱。連謝柔惠也忍不住攥緊了垂下袖子下的手。
但遺憾的是幾乎將這片山腰都打遍,也沒有發現硃砂。
這個消息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告訴謝柔惠,而是有管事小心的跑到下邊先告訴了謝大夫人。
「都看了,深的淺的。方圓二里都打了,這次確定真沒有。」管事低聲說道,「您看怎麼辦?」
什麼意思?
謝大夫人噌的火氣沖頭。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探查不出來,你不知道怎麼辦嗎?」她豎眉喝道。
管事被嚇的後退一步。
「小的知道。」他顫聲說道。
「怎麼辦?」謝大夫人喝道。
「告訴丹女,無砂,告訴礦工們。無砂。」管事顫顫說道。
謝大夫人一碗茶水潑他臉上。
「那還來問我!」她喝道,「你什麼意思?」
管事嚇的噗通跪下叩頭。
「夫人恕罪。」他說道。
「滾。」謝大夫人喝道。
管事臉都不敢擦踉蹌起身向山腰跑去,不多時四面八方傳來無砂無砂的喊聲。
什麼意思!
謝大夫人猶自氣的心裡發堵。
什麼意思!
謝柔惠高舉雙手神情悲哀。
「山神不予!」她說道。
伴著礦工們的叩頭哀戚,謝柔惠走下來來,擺手屏退來打傘舉扇丫頭們站到謝大夫人面前。
「母親,現在走嗎?」她遲疑一下低聲問道。
眼不由看了四周一下。
什麼意思!
謝大夫人蹭的站起來。
「祭祀完了沒?」她豎眉問道。
這蠢婦又發脾氣了,因為自己沒點出砂嗎?
這地方又不是我選的,是你選的,你沖我撒什麼脾氣!
謝柔惠幾乎掐斷了指甲。
「完了。」她低頭說道。
「祭祀完了不走還幹什麼?祭祀完了怎麼做你不知道還用我教你嗎?」謝大夫人喝道,不待謝柔惠說話拂袖而去。
四周的丫頭老爺們管事們紛紛垂頭。
謝柔惠氣的眼發黑。
她決定了,不能忍了,就算是多事之秋,也得讓這個蠢婦去死,至少讓她閉上這張嘴。
她深吸一口氣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邁步。
呼啦啦的人馬很快整裝在山路上前行,但有意無意的很多人都忍不住看了眼身後。
這一次,謝柔清還來嗎?
「來也沒用,這四周能探的地方都探了,她再來的話也點不出砂,正好驗證她胡鬧的行徑。」有人低聲說道。
就說嘛,這種事怎麼可能。
丹女血脈,山神之使,千百年的傳承規矩,怎麼能玩笑。
大家點點頭,紛紛催馬跟上隊伍。
山林里被攪動的一陣熱鬧,過了許久才安靜下來,時近正午,烈日炎炎。
因為參加探查的人多了,此時跪在山腰的礦工們也密密麻麻一片。
從現在到明日第三次點砂結束,他們不能吃喝,這才一會兒,有些人的嘴唇都幹了,可想而知再等一天一夜再一天會如何。
「這是罪啊,這是罪啊。」
礦工們重複的喊著,不斷的叩頭。
漸漸的聲音從響亮變成了沙啞又成了喃喃,半山腰裡變的安靜下來,就在這一片安靜中,有緩緩的牛馬的蹄子聲響起。
安哥俾一個機靈猛地回過頭,讓身邊和後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有人問道。
「謝罪要虔誠,不要亂動。」還有人責怪他。
安哥俾不說話,只是看著後邊。
四周的人便都忍不住也扭頭看去,漸漸的更多的人都回頭,視線凝聚到一個方向,刺目的日光下有一頭黃牛慢悠悠的走來,其上坐著一個肩挎小鼓,手握拐杖的女孩子。
第四十章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