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羅漢床上。
「小姐,那今晚還在地上滾嗎?」江鈴問道。
謝柔嘉趴在床上搖頭。連聲說不不不。
「還不快去給小姐鋪床,這麼累,早點休息。」木香說道。
江鈴應聲是,走了幾步又停下。
「那小姐還游水嗎?」她問道。
「舞都不跳了。還游什麼水啊。」木香嗔怪道,「小姐累的很。」
江鈴哦了聲,謝柔嘉卻撐著身子要起來。
「舞可以不跳。」她嘀咕說道,「水必須游。」
木香愣了下。
「小姐,就歇息一日吧。」她勸道。
自從那日落水之後,小姐就真的開始游水。幾乎沒有停過,不管練舞練鼓再累,晚上回來也總會去游。
小姐有這麼喜歡游水嗎?可是她看到水的神情卻一點也不像是喜歡,就跟爹娘都被淹死的水英差不多,看著水露出的是那種殺氣騰騰。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非要天天的游水呢?木香百思不得其解,看著謝柔嘉果然走出了屋子向溫泉而去,她也只得忙跟上。
謝柔嘉站在溫泉池邊,懶洋洋的展開手臂。
「好累啊。」她喊道。
「累就…」木香再次忍不住說道,話音未落就聽噗通一聲,水花飛濺,她的話便變成了一聲驚呼。
溫泉池中謝柔嘉已經慢慢的開始遊動,江鈴哈哈笑了。
等待迎接三月三祭祀的日子,謝柔嘉就如同她所預想的那樣不出家門,每日給父母問安之後,就來到謝老夫人這邊。
「祖母你不去看三月三嗎?」謝柔嘉問道,一面拿過擺在謝老夫人身邊的酒壺。
謝老夫人伸手按住。
「不去。」她瞪眼說道。
「那麼熱鬧祖母怎麼不去看啊?」謝柔嘉問道,用力的拽酒壺。
謝老夫人也用力抓住不放。
「熱鬧,熱鬧看多了就噁心了。」她說道。
「祖母難道不喜歡祭祀嗎?」謝柔嘉瞪眼問道。
丹女站在祭台上,享受眾人的叩拜,溝通天地神明。是多麼神聖的事。
所以在夢裡她這個冒牌貨根本就不敢出席三月三,母親大概也不敢讓她出席,所以才安排了她墜馬傷了腳。
冒牌貨不敢褻瀆神明,真正的丹女自然無懼。應該很享受才對。
謝老夫人嗤了聲。
「喜不喜歡有區別嗎?」她說道,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用力的將酒壺拽過來,「你快走吧走吧,在我這裡混了半日了。」
謝柔嘉抱住她的胳膊。掛在她身上笑。
「不行不行。」她笑道,「祖母就喝一杯,就喝一杯。」
謝老夫人被她摟著站立不穩。
「不行,一壺一壺。」她也喊道。
「二杯二杯。」謝柔嘉笑道。
謝老太爺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子裡的笑聲喊聲,邁進屋子就看到謝老夫人和和謝柔嘉倒在羅漢床上,二人手裡都還握著一個酒壺,一邊笑廝纏一邊討價還價。
「已經減到五杯了。」站在一旁笑著看的一個大丫頭對謝老太爺說道,「再有講一杯,老夫人就認輸了。」
謝老太爺哈哈笑了,看著在床上笑鬧的一老一小。許是春天到了的緣故,謝老夫人原本蒼白的臉變得紅潤了很多,渾濁的視線也清明。
她正笑著,臉上的皺紋更顯得多,但卻不再似以前枯老樹皮一般。
就像她年輕的時候,仰頭大笑如同盛開的牡丹般耀眼。
這樣的笑,似乎半輩子沒見過了。
謝老太爺不由怔怔出神,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個騎在馬上揮動的鞭子如同火焰般灼目的女子。
…………………………………
春光短暫,一眨眼就到了三月末。
謝家上下似乎還沒從三月三的祭祀疲憊中緩過來,上上下下都帶著慵懶之氣。又或者是初夏要到了。
女孩子們換下了有些臃腫的春裝,換上了輕盈的夏裝,不過進練舞堂時還是要換上統一的衣衫。
換衣衫的時候一個消息讓女孩子們喧鬧起來,先生宣布今日要考一考眾人的舞蹈。而且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