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那成親的事呢?」他問道。
謝柔嘉一怔。臉頓時紅了。
對啊,自己方才情急又不知道說什麼,想到如何要邵銘清永遠留在身邊,除了做夫妻好像就沒有別的,所以冒出那麼一句話。
邵銘清又拉長聲調哦了聲。
「我知道了。」他說道。
他的聲音淡淡,就跟以前一樣。
她說了讓他做什麼讓他不做什麼。他就一句也不多問,就這樣的答一句知道了。
這種信任跟安哥俾那種又不同,安哥俾是不管好壞,你讓我做我就去做。
而邵銘清對她,則是我相信你是為我好,我信任並且願意接受你的好。
謝柔嘉看著他,少年人看著前方,呈現給她一個側臉,圓潤白皙的下巴,明亮如泉的眼。
這樣好的一個少年啊。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可否認他都是一樣的好。
他對自己好,並不是因為自己是謝家的小姐。
要不然那一世頂著大小姐身份的她見到的他,他也只是會對她和煦的笑,卻從來沒有將她看進眼裡。
而現在,他依舊對大小姐視而不見。
跟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呢?
謝柔嘉想到前世的酸楚。
她從來不知道也沒想過。
「哎。」她抬手打了邵銘清一下,哼了聲帶著幾分不滿,「你知道什麼了?」
她的話音落,就見邵銘清猛地轉過頭,整個人的臉都亮起來,在正午的日光下讓人看得晃眼。
「知道是真的啊。」邵銘清笑道,「你這麼蠢又不會騙人。」
聽到他的前一句,謝柔嘉的臉緋紅,待聽到後一句,又忍不住呸了聲。
「我怎麼不會騙人了,我說的占卜有禍事,跟你說的趨利避害不是一樣嘛。幹嘛笑我啊!」她伸手擰著他胳膊說道。
「對對對,你會騙人,我們都信了。」邵銘清笑道。
馬車晃晃悠悠伴著二人的說笑打鬧在熱鬧的街道上漸漸遠去了。
一直站在醉畫樓前的玄真子收回視線笑了笑,這才邁步走去。
他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看去。人群里已經看不到那對少年人了。
他搖搖頭嘆口氣,這才再次邁步而去。
……………………………………………………
相比於來時的熱鬧,謝家眾人走的時候低調的很,不僅沒有圍觀者眾眾,還是選在了傍晚。
皇帝親手書寫的捲軸已經裝裱好了。蓋上大紅綢布,被眾人小心翼翼的抬到大船上。
謝文興心滿意足的吐口氣。
有了這匾額足夠了。
「嘉嘉。」他轉頭又喊道。
另一邊謝柔嘉帶著水英江鈴等人正看著自己的行禮被搬上來時的那艘小船。
「嘉嘉,嘉嘉。」謝文興喊道,疾步走過來,「你坐這邊的船。」
謝柔嘉看向那艘大船,也看到了正要帶著丫頭們向船上走去的謝柔惠。
謝柔惠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停下腳看過來。
二人視線相對。
周成貞說宮裡的事是他和謝柔惠一起設計的。
在宮裡的那件事如果當時真的沒辦法周全,那倒霉的可不止是自己,還有謝家。
她為了讓自己倒霉,已經不惜顧慮謝家的利害了嗎?
「不了,我還是喜歡坐小船。」謝柔嘉說道。收回視線。
謝文興看到了謝柔惠,他神情變幻一刻,轉身向謝柔惠走去。
「惠惠啊,這次你坐小船吧。」他說道。
什麼?
謝文興的話讓四周來往忙碌的人都聽到了,視線頓時凝聚在謝柔惠身上。
驚愕不可置信還有窺探。
謝柔惠只覺得在四周視線的注視下渾身發燙。
怎麼,現在連人前裝樣子都不裝了嗎?
「這副匾額是皇帝賜給謝家,給柔嘉的,還是讓她跟匾額在一起比較好。」謝文興含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四周的人露出瞭然。
謝柔惠握著手,露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