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踉蹌迎接過去。
老海木忙跑著過來攙扶住他。
「爹,你怎麼來了?」安哥俾問道。
老海木看著他。
「是大人們仁慈,讓我來照看你的。」他說道,「安哥俾。你要好好的養傷,養好了好好做工,才不負大人們的恩典啊。」
恩典,這真是大恩典。
安哥俾看著父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之所以不想在這裡呆著。就是惦記父親的病,自己不在礦山,父親肯定要被驅趕去幹活的,自己在這裡多呆一天,父親就要多干一日的活,他敢肯定。不出三日父親就肯定倒下起不來了,只要想到這個,他怎麼能在這裡呆得住。
沒想到父親竟然被允許來照看他,不用在礦上做工了。
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怎麼會這樣?
是因為自己救了那女孩子嗎?
他不由轉頭向後看去,那帶著面具的女孩子也正看過來,面罩反射著日光,讓人無法直視。
其實如果不是自己要跑,她也不會追,也就不會摔倒,也根本用不到自己救她。
她,為什麼?
那女孩子忽的轉身走開了。
安哥俾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
還有…….
「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他不由喃喃。
……………………………………
謝柔嘉再找到邵銘清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山坡上坐著看書了。
「是你把安哥的父親叫來的?」謝柔嘉說道,「你可真是考慮周全又細心。」
邵銘清沒理會她,乾脆躺下來舉著看書。
「你也喜歡看書啊?」謝柔嘉說道,在他身邊坐下來。
「也?你也喜歡啊?」邵銘清轉過頭看她說道,「那真沒看出來。」
當初在謝柔嘉的書房裡倒是擺著不少書,只不過都是邵銘清看的,而謝柔嘉則動都沒動過。
謝柔嘉笑了,拔下一根發黃的草嚼著。
「我原來喜歡看書。」她說道,帶著幾分追憶,「因為那時候我很孤獨。」
孤獨?
邵銘清看著手裡的書。
「那你現在不孤獨了?」他說道。
以前謝二小姐前呼後擁父疼母愛。現在呢連姓都被奪了,柔嘉小姐困在這裡郁山里,只有兩個下人,不。一個下人作伴,水英只是自己借給她的,這難道反而不孤獨了?
「當然不。」謝柔嘉看著他笑了,伸出手指扳著,「我現在不僅有江鈴。還有水英,還有祖母。」
她又看著邵銘清,扳下一根細長的手指握在手心。
「還有你。」
前一世她頂著謝柔惠的身份活著,不知情的人忘記了謝柔嘉,知情的人則厭惡著謝柔嘉。
而現在,她還是她自己,而且不僅她自己知道了自己沒有錯,還有其他人也知道,還有不知道的其他人也肯接近她。
現在的她真的是一點也不孤獨。
邵銘清看著她失笑。
「喂,這是要給你丈夫說好話了?」他問道。
謝柔嘉呸了聲。抬手奪過他手裡的書就砸他。
「你丈夫你丈夫你丈夫!」她喊道。
邵銘清抬手擋著頭。
「是你說他是你丈夫的。」他說道。
「我說他是就是了?」謝柔嘉呸了聲,「那我說他不是呢?」
邵銘清伸手奪下謝柔嘉舉著的書。
「那就不是嘍!」他說道,躍身起來抬腳就走。
謝柔嘉呆呆。
什麼啊!
她餵了聲忙起來追上去。
「邵銘清,你一會兒吃什麼飯?」她問道。
邵銘清呵呵笑了兩聲。
「邵銘清!邵銘清!」他學著謝柔嘉的聲音說道,轉頭看她,「怎麼不喊表哥了?用不著人了嗎?」
謝柔嘉一怔,旋即噴笑,幾乎岔氣。
「你這小孩,你這小孩。」
「你才小孩呢!謝柔嘉,把你的手拿開!」
山坡上笑聲散開。
謝柔清站在馬車旁抬起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