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迎了出去。
「二弟吃了嗎?」謝大夫人坐著沒動隔著帘子問道。
謝文昌哦了聲。
「吃過了吃過了。」他說道,一面隨著謝文興來東邊的屋子坐下。「我先看會兒書,大哥你且去吃。」
「不用,我吃好了。」謝文興說道,問他怎麼了。
「礦上來人說,大伯母最近很喜歡去礦上。」謝文昌說道。
謝老夫人很喜歡去礦上?
祖母?謝柔惠停下了手裡的筷子,豎耳聽,很喜歡什麼?喜歡那個女孩子嗎?
礦上?謝大夫人也停下了筷子。
「她去那裡做什麼?」她問道。
「礦上的人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去看看。」謝文昌說道,拔高了聲音好讓這邊的謝大夫人聽的真切,說著又笑,「大伯母還在礦上和礦工們一起吃飯呢。」
這種體恤下人籠絡人心的手段大家都知道。
謝大夫人不以為意。
「也好,母親也算是有事可以消遣。」她說道。
謝柔惠一粒一粒的吃米,忽地抬起頭。
「去礦山啊,是邵家表哥想出的主意嗎?真是太好了,有邵家表哥陪著祖母,祖母一定很開心。」她笑嘻嘻說道。
邵家表哥!陪著祖母!很開心!
謝大夫人的臉頓時就垮下來了,將碗筷撂下,起身走出來。
外邊謝文昌聽到了這句話,神情也變得不自在,站起來迎過來。
「這個我倒不知道,我去問問。」他說道。
「你去問問也好,母親畢竟年紀大了,又有酗酒的毛病,礦上那地方可不適合她去,再說郁山的礦又都是老礦,最容易出事故。」謝大夫人淡淡說道,「年輕人有心想要做出些事是好的。只是事還是靠自己做的好,靠蠱惑別人為自己謀利就沒什麼意思了。」
謝文昌面色尷尬。
「我這就讓邵家把他接回去,這孩子在家就不聽話,所以讓他出來鍛煉鍛煉。沒想到越發的不著調了。」他說道。
「哎,接回去幹嘛,既然我答應讓他去郁山,怎麼能說話不算話,難道我還怕他這個小孩子不成?」謝大夫人笑道。
謝文昌離開了。謝大夫人也沒再進來吃飯。
「嘉嘉過了年就十三了,不如把她和邵家小子的親事定了吧。」謝文興忽地說道。
謝大夫人轉過身一聲冷笑。
「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如意?」她說道,「因為他們讓我不如意嗎?」
謝文興嗨了聲。
「你說你跟一個孩子賭什麼氣。」他說道,「你不想看到她,遠遠的打發走不正好。」
珠簾亂響,謝柔惠抬頭看到謝大夫人和謝文興向那邊的屋子去了,她微微一笑低下頭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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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回去給你哥說,讓他無論如何把人給我弄走。」
二老爺的院內,原本來給父母問安的謝柔清站在了廊下,聽的其內父親的怒吼。
「還說什麼親上親。永為好,還希望多幾條水路共享。」謝文昌來回踱步,吹鬍子瞪眼,「享個屁,自他來了,惹出多少事,件件都成仇啊。」
邵氏又是著急又是委屈。
「怎麼就認定是銘清蠱惑的老夫人?再說了誰讓你們答應讓他去郁山的?」她說道,「既然不喜他,幹嘛還答應他!」
「這都要謝謝你哥生的好聰明的兒子。」
謝文昌更是生氣。
「多聰明啊,說什麼謝家的事還是要我來做主。還是我最清楚,不用問他父親,哄著我傻乎乎的帶著他去見了大哥。」
「誰能想到他心裡另有主意啊,對著大哥大嫂一頓吹捧。把兩人捧到高架子上,轉頭就是一句我要去郁山把梯子抽了,大哥大嫂被撂在架子上,不答應他還能怎麼辦!」
「你現在就去跟你哥說,要是不把人帶走,這以後親戚就不用做了!」
謝柔清忙轉身後退。聽的門帘響動,邵氏急急的走出來,披風都沒顧上穿。
「備車備車。」丫頭們也急忙的喊道,一面將披風給邵氏繫上。
院子裡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