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紀原睚眥俱裂地咆哮著,怒吼著,雙眼之處甚至在不知不覺之中留出了兩道血淚,憤怒到了極致便是無奈,這種近乎絕望的痛苦令紀原簡直就要崩潰了,「有什麼沖我來,要殺要刮隨便你,放開她……」
「啪!」
又是一聲脆響,紀沂兒在幾名黑甲軍的死死鉗制之下身子不住地扭動著,此刻她的整個左臉已經腫脹的嚇人,一絲絲殷紅的血絲正透過那深紅色的指印殷殷的向外滲著,秀髮凌亂地垂在臉側,而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發出一聲痛呼,只是緊閉著雙唇默默忍受著,目光冷冷地盯著狄月,一副寧死不從的倔強模樣。
「狄月,你還算不算個男人?」陸一凡沉聲怒喝道,「竟然對一個姑娘家下如此重的手,有什麼本事你大可沖我們來!」
「雜種!」柳三刀陰狠地盯著狄月,口中幽幽地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哈哈……紀原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狄月根本就無視陸一凡幾人的喝罵,依舊自顧自地狂笑著,挑釁著,「你不是要保護你妹妹嗎?現在她就在你面前,有種你就過來救她?」
「不!」紀原撕心裂肺的哀嚎,那聲音聽上去簡直比自己挨了一刀還要痛苦,他雙目之中帶著血淚痛苦不堪地望著紀沂兒,心中猶如萬蟻啃骨一般痛不可當,「不……」
「求我!」狄月微微眯起眼睛,他將自己的手掌再度舉了起來,看著神色惶恐的紀原,冷冷地說道,「你求我,我就考慮放過她!」
「求!我求你……」紀原一聽到事有轉機,趕忙高聲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再傷害沂兒了,你要殺要打大可沖我來……我求你……求求你了……」
「哈哈……」
紀原的痛哭哀求聲和狄月以及周圍眾人的嘲笑聲形成了最為鮮明的對比,陸一凡、柳三刀、謝雲和阿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們的神色之中也是說不出的傷感。而一直默默忍受著這一切的紀沂兒則是在紀原的苦苦哀求聲中,不知不覺地留下了兩行清淚。
對於自己的這個哥哥,這個怨恨了這麼多年的親哥哥,他第一次有了這樣近乎親切的感覺。
「好!」狄月大笑著點了點頭,「本座一向深明大義,既然你求我,那我就把選擇權交給你,讓你來決定她的生死!」
說罷,幾名黑甲軍便是在狄月的示意之下走上前去將紀沂兒綁在了另一根柱子上,反而卻是為紀原鬆了綁。
「這……」紀原顯然沒有理解狄月的用意,不過此刻陸一凡和紀沂兒都在他們的手上,饒是紀原被鬆了綁,但他卻仍舊不敢亂有什麼舉動。
咣啷!
隨著一聲脆響,狄月卻是隨手扔過來一把鋼刀,鋼刀靜靜地躺在紀原的身前,鋒利的刀刃在月光的照射之下向外撒發著一抹令人心寒的光芒。
紀原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如刀地直視著狄月,顯然他還沒有明白狄月究竟是什麼意思。
「拿起刀!」狄月似笑非笑地輕聲說道,「不要亂動什麼心思,否則你們誰也活不了!」
「紀原!」看著不為所動的紀原,陸一凡不禁輕聲呼喊道,他的神色之中摻雜著一抹凝重之色。
「本座不喜歡把同樣的話說兩遍!」伴隨著狄月的又一聲催促,站在紀沂兒身後的一名黑甲軍當即便是把鋒利的尖刀架在了紀沂兒的脖子上,仿佛是在威脅紀原。
紀原心頭微微一顫,他緩緩俯身將鋼刀撿了起來,而後一臉鄙夷地怒視著狄月,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本座剛剛已經說過了,把選擇的權力交給你!」狄月用一股貓戲老鼠一般的語氣輕笑道,「陸一凡和紀沂兒,你只能留下一個!殺了陸一凡,現在你就能帶著紀沂兒離開這裡。相反,殺了紀沂兒,你也可以和陸一凡離開這兒!」
「什麼?」狄月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紀原,就連陸一凡、柳三刀、謝雲、阿長和紀沂兒幾人都是同時發出了一聲難以置信地驚呼,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狄月的心思竟會如此狠毒。
「狄月,老子一定要把你剁碎了餵狗!」柳三刀一臉猙獰地怒喝道,此刻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而其身後的木樁也跟著他那巨大的身體而一起晃動起來,雖然木樁被埋得很深,但依舊架不住柳三刀的這身難以匹敵的力道,眼看著木樁越來越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