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崇頗為惱怒地沉聲說道,「你們才剛剛原諒本皇,本皇再拿韓嘯的事說笑,豈不是在自討沒趣?」
從始至終,陸一凡的雙眸都在死死地盯著炎崇的臉色,似乎想要從炎崇的言談舉止之中看出一絲謊言的端倪,但結果竟然是毫無破綻,如果此事不是真的,那就只能說炎崇的演技已經到了真假難辨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那我爹他們現在在哪?」韓靈兒終於強忍著哽咽,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東郡!」炎崇目光凝重地說道,「在替本皇暗中操練一支秘密大軍!」
「這……」陸淏謙眼珠子一直在微微顫抖著,他腦中飛速的旋轉著,似乎想要理清這一切的脈絡,但想了半天腦海之中卻依舊是一片亂麻,「可為什麼會這樣?韓兄明明已經被陛下判了誅九族的死罪,而且……」
「那你可曾親眼看到過韓家人的屍體?」不等陸淏謙的話說完,炎崇便是直接反問道。
「我……」被炎崇這麼一問,原本一臉堅決的陸淏謙也不禁變的遲疑起來,似是喃喃自語地說道,「當日我帶人去打算劫法場的時候但卻暗中了陛下所設下的埋伏,然後就聽說韓兄一家已經被秘密處決了……」嘟囔到這裡,陸淏謙的面色陡然一正,繼而一抹狂喜之色也瞬間湧上他的眼眸,「如此說來,這一切都是陛下故意放出的假消息,韓家人並非被秘密處決,而是被秘密送到了東郡?」
「不錯!」炎崇欣然點頭道,「本皇當初已經知錯冤枉了忠良,又豈會一錯再錯?」
「可是……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陸淏謙一臉不解地問道,「陛下既然已經知錯,那又何必再相信藍世勛,只要及時釋放韓兄,再藉機擒下藍世勛,那不就等於提前終結了今日的浩劫嗎?」
「本皇又何嘗不想呢?」炎崇聽到此言不禁面露苦澀之意,「只可惜當本皇幡然醒悟的時候為時已晚,那時候藍世勛已經率領五萬大軍離開了金陵城,本皇再派人追出去已然根本就來不及了!」
「陛下是什麼時候發現岳父是被冤枉的?」陸一凡眉頭緊鎖地問道,「那最開始陛下要下令誅殺韓家九族之事,又是真是假?還是陛下一開始就故意演出來的一場戲?」
「唉<="r">!」炎崇無奈地嘆息一聲,繼而面帶愧疚地說道,「本皇之前要殺韓嘯確實千真萬確,那時候本皇真的已經認定了造反謀逆之人就是韓嘯,而對於藍世勛卻是深信不疑,直到本皇得知了藍世勛竟然將一家老小全部喬裝混入大軍之中,一同帶出了金陵城……」炎崇的話說到這裡不禁再度嘆息一聲,嘆息聲中蘊含著無盡的悔恨與懊惱,似乎是在怪罪自己當時的有眼無珠。
「藍世勛當時已經認定了韓嘯必死無疑,而且陛下又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當藍世勛帶著大軍離開金陵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起兵造反了!」陸淏謙很快便理清了思緒,將事情的真相娓娓道來,「所以當陛下察覺到藍世勛圖謀不軌之時,便沒有再為了領皇的面子而一意孤行殺了韓兄,而是懸崖勒馬,繼而使了一招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韓靈兒難以理解地搖頭痛哭道,「當時既然陛下已經發現了我爹是被冤枉的,為何不馬上放了他?」
「這也是百般無奈的辦法!」炎崇一臉憂鬱地輕聲說道,「當時我若是大張旗鼓地放了韓家人,那就等於提前坐實了藍世勛的謀反罪名,到時候逼得藍世勛不反也得反!當時藍世勛只是將家眷帶出了金陵城,卻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造反。對於本皇來說,哪怕有一絲挽救的機會,本皇都不想放過!」
「說到底你那時候還是對藍世勛心存一絲僥倖!」陸一凡眉頭緊鎖地說道,「你以為他或許能良心發現繼而停止造反大計?陛下聰明一世,為何在藍世勛這件事上會做的如此糊塗?」
面對陸一凡的質問,不等炎崇作答,陸淏謙卻是陡然張口說道:「藍世勛當時手握十五萬大軍,而且還遠在北疆,陛下根本就無法掌控他,因此對他一忍再忍才是明智之舉!陛下的目的並非是對他寬容,而是想千方百計地將藍世勛先騙回金陵城,待其交出兵權之後再置其於死地!只不過沒想到藍世勛謀反之心已經堅如磐石,並沒有給陛下對付他的機會!」
炎崇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陸淏謙剛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