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震驚了,月姑更是捂著嘴瞪大了眼睛:「如此看來,這孩子怕是非生不可了。總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丟了性命啊!」
賀蘭芝壓低了聲音:「至於她怎麼選擇,就看她自己了。在她還沒作下決定之前,你們莫要聲張出去。」
「是,妾身等一定會守口如瓶的。」王瀾深深望了緊閉的屋門一眼,讓姑娘們都散了,跟著賀蘭芝回了她的院子。
「少夫人,六條佛幡已經繡完了五條。」王瀾稟報道,「姑娘們好好休息一宿,明日早晨再繼續幹活兒,最多到下午就做完了。」
為了幫賀蘭芝交差,她們幾個人已經連著兩天坐在蠟燭下刺繡了,就連睡覺也是每人睡兩個時辰,確保每時每刻每條佛幡都有人在繡。
賀蘭芝深知她們這兩日都累極了,於是微微頷首:「好,多謝。」
卻不知,門外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正貓著腰偷聽
那人聽到最多明日下午就做完了之後,便著急忙慌的離去。
賀蘭芝和王瀾說著話,並未察覺外面的異常,她飲下一口熱茶才說:「佛幡的事情做完之後,你就去統計一下錦繡莊目前的存貨有幾許,存銀又有幾兩。務必要清晰詳細,若是有不會的地方,可隨時來問我。」
王瀾微微頷首:「妾身知道了。不過如今錦繡莊所有的夥計都走了,要想再開業,恐怕還得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招幾個嘴甜又幹事麻利的夥計。」
她若有所思,「眼下還未入夏,有些佃農忙完了播種翻土的活計之後,便會來城中找份活兒干。這段時間招人應該會比較容易。」
「聽聞你是第一個進荊園的?」賀蘭芝理了理裙子。
王瀾不知她想說些什麼,只神色晦暗的點了點頭。
「那除了鋪子的事情,我還要再交代你去辦一件事。」賀蘭芝輕聲道,「列一份那些姑娘們的名單給我。」
「這」王瀾有些遲疑。
賀蘭芝莞爾一笑:「放心,我對她們不感興趣,更不會傷害她們。」
其實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王瀾深知她是個表面對任何事情漠不關心,心地卻極好的人。
「妾身和姐妹們的命是少夫人救的,少夫人別說只是想要這區區一份名單,便是讓妾身當牛做馬,妾身也是願意的。」
賀蘭芝嗔道:「我何時缺牛缺馬了。本以為你是個穩重的,卻沒想到嘴巴也這麼甜。」
王瀾勾了勾唇角,卻沒再說更多的話了。
「好了,你也累了許久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賀蘭芝目送王瀾出去後,她叫月姑打了些熱水寬衣沐浴。
雕花窗格虛掩著,熱氣氤氳在臥房中飄忽不散。
賀蘭芝寬衣解帶,足尖試探了一下水溫,感到合適之後,這才跨進浴桶中。
她不喜歡別人伺候她洗澡,所以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了。
熱流四面八方包裹著她潔白如玉的身子,舒服得她差點發出喟嘆,雙眸闔上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賀蘭芝幾乎要睡著了的時候,窗戶忽然有了動靜。
咔嚓。
她幾乎瞬間睜開了眼睛,低喝道:「是誰?」
對方卻並未聽從她的警告,只聽吱呀一聲,沉重的窗格竟被人掀開,緊接著便是咚——
賀蘭芝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她與那窗戶離得不遠,最多三步距離,中間也只隔著一道屏風。
「月姑,是你麼?」她顫著聲音問,雙手撐在木桶邊緣。
【這相府的護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麼大個活人闖進來,他們難道沒發現?】
賀蘭芝剛想要大叫,忽然被一隻粗糲的手捂住嘴!
「不許叫。」
男人的聲音刻意壓得極低,另一隻手攀附在她肩膀上,緩緩向下,鉗制住她嬌弱稚嫩的脖頸。
「敢引來別人,別怪我擰斷你的脖子!」
賀蘭芝雖然聰慧,但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聽出男人雖然說話狠厲,卻好像受了傷,喘息粗重還壓抑著悶哼。
第十七章 陌生男人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