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恨她當年的出軌跟嫌棄?
「多久的事了?」
呂子妗偏頭看他,一時沒領悟到始宇這問話的意思。
始宇沉默了一會兒,重複問:「你患腦癌多久了?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呂子妗渾身一怔,滿臉都是受傷的神色,「你之前主動切斷了跟我的所有聯繫方式,我想告訴你,也沒辦法啊。」
「那上次見面你怎麼不告訴我?」
呂子妗腦袋狠狠勾下,看上去很自責難受的樣子,「你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再說這些,不是怕你女朋友誤會麼?」
始宇看著她,沒有出聲,一時也看不出來她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在演戲。不過她沒多長時間可以活了,應該不是演戲才對。「醫生有說,你還能…還有多長時間嗎?」
呂子妗手指死死拽著被單,她肩膀一聳一聳,看得始宇心一沉。若在三年前看到呂子妗這副可憐模樣,始宇定是要上前去狠狠抱住她關心一番,可現在,始宇只是在一旁靜靜注視著她,沒有一點想要上前來安慰她的意思。
呂子妗看出他的冷心,心裡不可控制的痛了痛。
抹掉眼淚,呂子妗壓低聲音,說道:「若是好好配合治療,應該還有幾年可以活,這個具體的日子醫生也不敢保證。」
「有在治療嗎?」
「有,一直在喝中藥。」
「嗯,相信醫生,好好配合,努力活下去。」始宇心思明顯不在她這裡,他不停地看牆上的時鐘,掌心的手機都快被他焐發燙了。呂子妗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來,頓時猜到他可能有事。
「你好像很焦躁的樣子,是不是我耽擱了你的事?」呂子妗重新躺下,蓋好被子,一副很懂事的模樣。「不用管我,我一個人休息就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夢璃也會過來,不用擔心我。」
始宇多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我出去一趟,你先睡,早上我給你帶早餐來。」
「好。」
。
始宇開車趕去遊樂場,到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
遊樂場很安靜,只有負責處理垃圾的清潔工開車小貨車在遊樂場裡穿梭。
他看著空曠而安靜的遊樂場,嘆了口氣。明知這麼晚了,施唯一肯定早就回去了,他還來這裡做什麼?
清潔工將垃圾倒進垃圾車內,卻發現裡面有個包裝嶄新精緻的正方形大盒子。「這是什麼東西?」清潔阿姨打開盒子,一看,頓時撇嘴,「這年代還有人聽這麼老的唱片?」
她將唱片跟盒子放一起,扔進垃圾車內,又繼續轉戰下一個垃圾桶。始宇本來準備走的,聽到唱片兩個字,又停下腳步來。
「等等!」
始宇朝清潔阿姨追過去,那阿姨停下車,看著他,「小伙子,這麼早?遊樂場上午十點才開門!」
始宇看了眼貼著綁帶拉花的盒子,說:「我可以把那個拿走嗎?」
清潔阿姨奇怪看了眼他,想著自己帶走也是扔去垃圾處理站的下場,便決定給他。但又一想,就這麼便宜給他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心一狠,清潔阿姨右手在始宇身前晃了晃,說:「給我五十,東西給你。」
始宇:「…」
還真是個會做生意的大媽。
掏出五十塊給了清潔大媽,始宇這才拿到那張唱片。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打開燈,拆開包裝。是席琳迪翁在1997髮型的專輯lets—talk—about—love,之前始宇無意間提起過想要收藏的專輯。他看著手裡的唱片,久久不語。
他幾乎可以感受到施唯一在這裡久未等他來的那種失望、憤怒的心情。
他能想像到施唯一將這張唱片丟進垃圾桶時,心裡對他有多失望。
她肯定恨死他了吧!
始宇頹廢地捋了把頭髮,第一次覺得車廂內這麼狹窄,狹窄得讓他呼吸不暢,快要窒息了。
第一次約會就被他給搞糟了,這次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
次日,z大美術系。
畫室里,一個美麗溫婉的女人坐在輪椅上,左手拿著顏料盒,右手拿著一隻筆刷,正在畫板上作畫。
穆嶼森提著早餐走進來
091萌 你總會遇見一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