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冬煙腳下生風很快便到了左涵柔的住處。
左涵柔見冬煙親自來叫她去王妃房裡,嚇得是心驚肉跳的生怕她一會兒去了那說錯話被罰。倒是秦楚蘭一邊吃著從南潯屋裡拿來的糕點一邊挑眉勸她,「若是你再站在這拿不定主意,一會到了那邊只怕會挨的更凶。」
秦楚蘭說完也不看左涵柔,只顧著將手指上黏著的糕點裡面淌的油膏舔個乾淨。
左涵柔一跺腳這才發了狠心隨同冬煙去王妃那。
王妃此時正在氣頭上,她抬頭見左涵柔髮髻鬆散,連鬢間的碎發垂了下來都不知道梳理,大為惱火,若是這事擱在往常她早就劈頭蓋臉的數落她一頓了,可眼下她只得忍下來,待心中的那團怒氣漸漸的平復下來,她才緩緩的開了口。
「涵柔來坐到母妃身邊來!」
左涵柔顯然是被王妃的柔聲細語給嚇壞了,她垂著頭站在那巋然不動。她可不想上前去,王妃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若是她真的聽話坐在他身邊就會被她牢牢的遏制住,一會她想逃都沒處逃。
王妃見左涵柔竟然像塊木頭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再次氣的胸前涌動,若不是王爺交待下來,她才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對她說話。既然左涵柔不想到她身邊來,那她就過去。
王妃拉著左涵柔冰涼的手,關切的說道:「傻孩子你手怎麼這麼涼,她們是怎麼伺候你的,你這麼冷的天出門她們竟然連個手爐都不給你預備。」
王妃說完轉過臉對冬煙吩咐道:「把小姐房裡的丫鬟都拉出去先打上十板子,看她們下次長不長記性,連主子都敢怠慢,我看她們是無法無天了。」
又冬對王妃今天的反常舉措雖說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左涵柔的手被王妃緊緊的攥住根本就動彈不得,更何況她也不敢把手抽回來只得任由王妃這麼攥著,然後隨著王妃一同坐在了軟榻上。
左涵柔此刻的神經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她對王妃所說的話根本就聽不太清楚,她只覺得自己仿佛是如坐針氈,隨時都想奪門而出。
王妃見左涵柔呆愣愣的,心中不由得腹誹了一陣,秦楚蘭生的女兒果然同她一樣沒一點膽量沒出息。
「涵柔,剛才母妃說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你父王說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他說若是你同意的話就儘早挑個好日子讓你同柳宗成親。」
左涵柔驚得是目瞪口呆,雖說這門婚事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左秉一直都沒有想把她嫁給柳宗的意思,她以為左秉是不同意的,因此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每次柳宗隨著他父親柳肅來王府閒坐的時候,她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與柳宗見面。怎麼今日父王反而會提起這事呢?而且他還讓母妃來問問自己的意思,父王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希望她嫁過去還是不希望呢?
左涵柔有些搖擺不定,她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連一向睿智的父王都不知道的答案,她一個深閨中的女孩子都懂得了什麼呢!考慮再三,左涵柔抿著嘴唇搖了搖頭,「我聽父王的,若是父王讓女兒嫁,女兒就嫁!」
王妃聽了左涵柔的回答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左涵柔竟然敢在她面前打起太極來了,這還得了,這不是明擺著在挑戰她的權威嗎?
左涵柔見王妃的面上已經由晴轉陰,連忙起身匆匆的朝著王妃行了禮便打算回去。
既然左涵柔已經給了她答案,她也不好再繼續把她留在這裡不讓她回去,她先是挽留左涵柔讓她在這裡用了飯再走,遂見左涵柔執意要離開便點頭同意了。
左涵柔踏出門檻之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便跑著回到了住處。
這事傳到南潯的耳朵里,她只是抿嘴笑了笑。
怪不得左涵柔在王府里這麼不得寵,原來是這個原因,只是左涵柔一直這麼膽怯沒有主見,她即便是最後嫁給了只娶她的柳宗,只怕這一生過得也不會太順暢。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別人的家事,她不好在此事上多說什麼,便只是任由又冬在她耳邊不停的聒噪。
這段日子又冬跟著南潯學習識字背詩詞,由於她本身聰慧伶俐因此學的很快,已經能夠作一些簡單的詩了。
周丹娘那邊她已經送了一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