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繪錦也確實覺得餓了,從發現自己疑似有身孕開始,就不曾好好的正經吃過一頓飯,後來掉落懸崖之後,也只吃了幾個青澀的果子,若非靠著精神一路支撐過來,怕是此刻是昏睡在床上的。
正在林繪錦從景瑜的手中接過紅漆木食盒的時候,門外一抹身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月的眸底猩紅,濕潤的淚珠在他眸中滾動,看著林繪錦的眼神更加哀慟。
林繪錦心頭一緊,腦中閃過的不好的念頭硬生生的被按下,哭一般的擠出笑容,看著月:「月,你這是……怎麼了?」
林繪錦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先失了分寸,可是哪怕她在努力,哽咽的聲音問出口的那一瞬間,便已經潰不成軍。
「我哥哥他……沒能救回來,已經……」
咣當。
林繪錦手中的紅漆木雕花是食盒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在房間中迴蕩。
依靠在花梨木雕花架子床上的雲辭起身,就連景瑜也是如遭雷擊的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的忘記了反應。
「你……你說什麼啊?」林繪錦連連退後數步,臉色煞白:「不……不會的。」
「你騙我。」
「月,你在騙我,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林繪錦明明是笑著的,不住的搖著頭,可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落下,像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一地。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不會的,不……不會的……」
「我不相信。」
「我不會相信的!」
林繪錦失魂落魄,目光執拗的好像瘋魔一般:「姐夫的醫術那麼好,我不信千救不回來,我要去看他!」
「我自己去看他!」
林繪錦將月推開,雲辭重重的咳了幾聲,微微側起的身子又無奈落下,景瑜卻已經是會意的前去追上林繪錦的腳步。
臨到了千躺著的房間,林繪錦卻突然止住了腳步,向前行走的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眼前只是一牆之隔,裡面躺著的就是千,姐夫正在替他醫治。
千不會有事的。
她們在懸崖下那麼辛苦都能挺過來,如今她們安全的回到了朝旭國,便更不會有事了。
如同被人抽走了精氣的行屍走肉一般,踏進門檻的時候,林繪錦已經淚眼婆娑,淚流滿面。
「姐夫……」
「千會好起來的對不對,姐夫?你告訴我,千會好起來的是吧。」
林繪錦努了努唇,多想聽到遲慕白同她說千身上的傷勢並沒有大礙,不日就會好轉,可遲慕白只是愧疚的眼神看著林繪錦:「對不起,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林繪錦腳步踉蹌:「怎麼會?」
「姐夫,怎麼會?」
「明明他昨天還好好的,還活生生的就在我的身邊,如今你便和我說他救不回來了……」
「不……我不信。」
「千,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師傅,你再看看我好嗎。」
林繪錦端坐在地上,彷徨無助的好像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聲音沙啞的抽泣:「對不起師傅,對不起……」
月跪在千的床前,雙眸赤紅,拳頭更是死死的砸落在地上,濺出了鮮血。
「繪錦,你節哀……」雲舒亦是同樣難過,想要安慰一下月和林繪錦,可是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遲慕白聲音沙啞,艱難的開口:「千一直都在靠著毅力硬撐,撐著最後一口氣等到雲舒的人來救你……」
如今見了林繪錦安全,心中繃緊的那根弦斷了……執念沒了,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便是徹底的救不回來了……
「師傅……師傅……」
林繪錦惶然無措的想要伸手去拉著千那冰涼的手掌,卻不想眼前一黑……
「繪錦!」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