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內疚嗎?
可顧輕舟不。
平野夫人在這一刻,總感覺顧輕舟像極了她:她狼心狗肺,自私自利。
這種品格很難得,平野夫人進攻之前,她娘家派人專門訓練她。s3();
宮廷是魔鬼煉獄,心若是有一絲軟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甚至會連累家族。
為了自己,為了家族的繁盛,平野夫人學會了那些手段,心性也被打磨得無堅不摧。
她甚是得意,直到她在顧輕舟身上,看到了相似的性格。
這個時候,她才驚覺,如此性格的女人,是有多討厭!
顧輕舟怎麼會有朋友呢?
「輕舟,你小小年紀如此薄情,額娘很吃驚。」平野夫人道。
顧輕舟道:「薄情?」
「對你姐姐,你太薄情了。」平野夫人心痛不已。
顧輕舟沉默了下,良久她道:「哦。」
一個字,似冰水兜頭潑下,幾乎要擠垮平野夫人。
顧輕舟就是這樣,再多的指責她都無動於衷,你耐她何?
平野夫人不想再跟顧輕舟說話了。
晚上依舊跟住持一塊吃齋飯,住持和幾位高僧都在。
他們都高深莫測,不隨便開口,讓顧輕舟誤以為這就是簡單的晚膳,以及簡單的法事。
直到飯後,住持請顧輕舟母女去了前殿,在萬盞燈火映襯的佛堂里,住持問顧輕舟:「顧小姐,你信佛麼?」
顧輕舟心知問題來了,表情卻絲毫不動,淡淡道:「我信仰的東西太多了,雜而繁,不是個純粹的信女,故而不敢回答您這話。」
推脫得乾乾淨淨。
住持道:「顧小姐信得不深。法事是二十一天,顧小姐願意在廟裡住上二十一天,請貧僧講解佛法麼?」
顧輕舟搖搖頭:「我塵心太重了,只怕住不了這麼久。」
住持又道:「那三五日呢?」
「這個可以。」顧輕舟笑了笑,算是答應了。
住持鬆了口氣。
顧輕舟此刻,仍是不太明白平野夫人的用意。只是,她也需要一點時間和清淨,來思考最近遇到的問題。
寺廟是極好的住所,顧輕舟昨天思路就挺通暢的,今天亦然。
寂靜並不能讓顧輕舟集中精力,反而是在四周嘈雜,她獨坐其中的沉思,讓她的精神更加集中。
這個時候的冥思,對她很重要。
顧輕舟果然在廟裡住了五天。
司行霈隔天上山一次,對顧輕舟說了幾句話。
他們倆藏起來嘀嘀咕咕時,平野夫人也會和蔡長亭商議。
「夫人,真不用告訴她嗎?」蔡長亭問。
平野夫人深吸一口氣,道:「她不願意幫我們。這次,就算是她作為我女兒的回報吧。」
蔡長亭道:「不如和她說清楚。萬一她不同意,弄巧成拙。」
平野夫人也知道顧輕舟厲害,厲害得邪門。
「你看牢她。」平野夫人道,「長亭,這是你最次唯一的任務。」
蔡長亭頷首。
平野夫人又道:「長亭,我們計劃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一。」
他們準備用五年來籌劃,如今一年多過去了,進展是有的,阻力也是有的。
蔡長亭私下裡覺得,如今的進度最好,可平野夫人不滿意。
她心急了。s3();
到底是阿蘅的死讓她心急,還是她自己的蒼老讓她著急?
欲速則不達,這是平野夫人教了蔡長亭十幾年的人生格言,如今她卻要自己打破了。
蔡長亭心中澄澈,對顧輕舟只拿出了三分的提防。
老實說,他對這次的事不報希望,甚至覺得夫人在做一件有害無益的事。
夫人有自己的遠見,蔡長亭不敢違逆她,只得依言行事。
顧輕舟答應了住持,在廟裡住幾天,給阿蘅誦經。
她快要下山的時候,住持找到了她。
「顧小姐,你在三清觀的神通,山西無人不知。」住持道。
顧輕舟眼帘微抬,看了眼他,笑道:「大家都喜歡鬼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