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見她掌心都打紅了,心疼放在唇邊吻了吻,「別動手。」
顧輕舟的手勁挺足,司行霈臉上,也是被她打得火燒火燎的。
私下裡,司行霈在自己的愛寵面前,不需要什麼尊嚴,他也不會覺得被她打有什麼丟臉,只感覺她的手都打腫了,可憐兮兮的。
他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他吻她的眼睛,又幫她擦拭眼淚。
良久,顧輕舟終於不哭了,眼淚止住時,司行霈道:「輕舟,我十歲的時候就跟著督軍上戰場,那時候我還沒有槍高,自然不能抗槍打仗,只能做些後勤之事。
打掃戰場,是戰後必須的。那些被子彈打穿了的屍體,都要搬到一處燒掉。若是他們的軍裝整齊,還要脫下來再用。」
顧輕舟睜大了眼睛,愕然看著他。
十歲嗎?
司行霈微微笑了下,在她唇上輕啄:「輕舟,我從未把人當玩物,我只是從來沒覺得人命珍貴而已。在我的生活里,命隨時都會丟,是最廉價的東西,一支槍比一條值錢多了。我有時候會想,你還有一年多才滿十八,我有沒有命等到你成年的那天。」
顧輕舟復又低垂了眼帘。
她就知道,這種人不值得為他動容,他的嘴裡吐不出象牙。
「對不起輕舟,我今天不該殺那個女人。只是,她劃傷了你,我不能那麼便宜她。」司行霈道。
顧輕舟冷笑:「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她的家人。」
「她的家人?」司行霈略有感嘆,「是她的父親將她送給了我。岳城的人都知道,我玩女人是很兇的,在我床上,有時候半死不活。可她家裡為了碼頭,將她給我了。輕舟,她的家人也不在乎她的命,只有你為她惋惜而已。」
顧輕舟又睜大了眼睛。
一股子絕望,毫無預兆湧上了心頭。
女人的地位,低到了如此地步!
不止是那個死去的女孩,就是顧輕舟自己,她相信顧圭璋也會隨時賣掉她的貞操,甚至她的生命。
司行霈看到了她澄澈眼底的絕望和驚恐,將她輕輕抱在懷裡:「輕舟,我憐惜你的命。只要我活著,你的命就不會丟,知道嗎?」
顧輕舟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般,她依靠著他,一滴滾熱的淚滑落,滴在他的胸口。
司行霈吻她,然後抱著她睡著了。
第二天,他將顧輕舟留在別館,不許她回顧公館,自己開車去了趟顏家。
顏新儂一夜未睡。
看到司行霈時,顏新儂的眼底淤積很深,眸子陰鬱,有濃濃的憤怒。
司行霈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點燃了雪茄。
一時間,顏新儂反而不知該怎麼開口。
司行霈就先說了:「去年臘月我被李文柱暗算,隨行二十名副官全部犧牲,此事你還記得嗎?」
顏新儂點點頭。
司行霈跑到李督軍的地盤,勾搭李文柱最心愛的姨太太,把人家睡了之後,從姨太太手裡拿到了李文柱軍火庫的地圖和營衛,兵不血刃搶了人家的軍火庫。
李文柱大怒,斃了姨太太,鬧到了南京。
各地軍閥占山為王,南京政府的管束力不大,三言兩語就把李文柱打發了。
李文柱氣急,籌劃了大半年收拾司行霈,差點得手。s3();
「......那天我跳上一列火車,出了李文柱的地盤,是輕舟當時替我掩護。」司行霈道,「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要她。」
「可她是司慕的未婚妻,你這樣會氣死督軍的!」顏新儂道。
司行霈慢慢吐煙霧:「我不是為了報復司慕,也不是為了氣督軍,才要輕舟的。」
顏新儂無語。他狠狠吸了口氣煙,嗆得肺里生疼。
良久之後,顏新儂問司行霈:「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偷雞摸狗,玩累了把輕舟丟了?」
「我不會丟輕舟。」司行霈道。
顏新儂按滅了煙。
「阿霈,你第一次開槍,是我教你的,這些年我也是把你當兒子一樣!你這件事辦的,實在太過分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顏新儂沉痛道。
哪怕鬧開了,司慕退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