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丟到了腦後。海娜作為回報,有時候也會教他一些簡單的阿拉伯日常用語。
不得不承認,語言環境這東西真的很重要。每天在這個大部分人都說阿拉伯語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康筠雖然仍舊連二十八個曲溜拐彎的字母都認不全,卻奇蹟般地能聽懂不少日常對話了,甚至可以說幾個似是而非的阿拉伯詞彙,搭配手勢磕磕絆絆地和人交流了。
這段時間,他多次借零件不足,讓阿明帶著他去地下二層,想去倉庫探探情況,有機會的話,還想下到地下三層,摸一摸底下到底關著多少「供體」,但是樓梯口守衛森嚴,他一直沒有逮著機會。不過,餘下的四間倉庫中的存貨,他倒是摸清了。
靠北的兩間存放的全是裝滿石油的大桶,有人二十四小時在門口守著,靠南的兩間一間存放著槍支、彈藥和各種刀具等兵器,另外一間專門用來儲水——綠洲里雖然可以抽到地下水,但是政府曾經在這附近進行過粗放式的石油開採,部分石油通過未封閉的油井深入地下,造成了深層地下水的污染,所以打井抽出來的水只能用於洗漱,不可飲用。
因此,食用水需要定期派人去l國和q國交界處的水庫去取,用特製的大桶捆在駱駝背上馱回來。然而中東地區水資源緊缺,水庫常年派兵看守,有時候不小心被發現了,少不得送上幾條人命,還有一次幾乎全軍覆沒。
所以,比起食物,飲用水對於他們來說是更為珍貴和緊缺的資源。放置飲用水的倉庫由謝里夫的親信看守,每日廚房派人過去取定量的水,用淨水裝置過濾之後使用。
就這樣轉眼十天過去,康筠的智能監控軟體基本完成的那天,巴塞爾回來了。
他帶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駱駝隊,駝背上載滿日用品、糧油、新鮮水果、蔬菜、牛羊肉等等,整個地下古堡像過節一樣狂歡。
當天晚上,他們古堡外面的沙地里用乾枯的椰棗樹枝點火,烤羊腿,分食新鮮水果,連平常難得見面的謝里夫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出來了,海娜和她們一樣穿著黑袍,熱情地拉著康筠過去和她們說話:「這就是我和你們提到過的>
&海娜走過去,撒嬌一樣挽著年長夫人的手,「這是大夫人阿法芙,她就像我的媽媽一樣。」然後拉著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亞洲女人的手:「這是sprinkle,我姐姐。她會醫術,上次我發高燒,她給我開的藥,很快就好了。超厲害!」
康筠向他們一一問好,阿法芙象徵性地點了下頭,sprinkle卻突然用中文說:「你是中國人?」
康筠一怔,他下意識地要點頭,幸虧關鍵時刻反應過來,笑著搖了搖頭:「我去中國做過交換生,會說中文。」
&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麼,這時候,一個康筠從沒見過的體型健碩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穿著阿拉伯傳統的服飾,眉眼和謝里夫有七八分像,走過來對著阿法芙躬身道:「母親。」
這應該就是謝里夫的兒子巴塞爾了。
巴塞爾和阿法芙打過招呼,將一個銀鐲子套在阿法芙手上:「給母親帶的禮物。」然後對海娜笑了笑:「父親也托我給你帶了一點首飾,我等下拿給你。」
原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海娜卻瞬間變了臉色,僵著一張臉低頭道:「謝謝。」然後再不肯多說半個字。
康筠敏銳地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他看了眼巴塞爾,又看了眼躲瘟疫避開的海娜一樣,瞬間斷定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事。雖然巴塞爾表現得很正常,但海娜幾乎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這時候,旁邊有人向巴塞爾請示什麼事情,巴塞爾深深地看了海娜一眼,和阿法芙說了一聲,走到旁邊去了。正巧顧珞琛烤好一隻羊腿,在遠處喊他,康筠順勢和他們告辭,回到顧珞琛旁邊,才接過他手中烤得焦黃噴香的羊腿,啃了一口,就看見海娜拎著袍角,小碎步跑了過來。
她將一兜新鮮的百香果一股腦丟在康筠懷裡:「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吃嗎?」
康筠往遠處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巴塞爾坐在他母親身邊,一面烤肉一面說笑,時不時還往這邊看一眼。
&然可以。」康筠笑著點點頭,並將剛烤好的羊腿用刀切開,分了她一半。
海娜道過謝,笑著接過來,背對著巴塞爾的方向,坐到篝火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