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行一個大禮,謝他活命之恩,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唐奕道:「別亂動了,你們沒死已經是萬幸,不躺個三五天別想下床,安心躺著吧!」
說完,就叫上范純禮,把憨牛和黑子扶到另外一個房間。
三人短期之內是出不了門的,總不能讓他們男女混住一室。
安頓好三個「強盜」,唐奕把那把制式軍刀,直接扔到了河裡,這東西留不得。
.....
范純禮到現在還有點畫魂兒,嗔怪地對唐奕怨道:「都是你,非要七問八問的,害的本公子也成了窩藏盜匪的罪人。」
唐奕撇了他一眼,「你現在把他們送官也不遲。」
呃...
「還是算了,本公子申明大義,就當一回救苦揚善的遊俠兒了,況且....」
賤純禮不禁往君欣卓的屋裡掃了一眼,「況且君娘子,大仁大義,本公子哪裡忍心看她入官牢死地。」
唐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看你是見君娘子貌美,一時起色,不忍辣手摧花吧.?」
「嗯....」范純禮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也行。」
「靠!」
唐奕心說,范仲淹英名一世,怎麼養出這麼個兒子來?
唐奕沒再理范純禮,到廚房把角落裡的那壇藥酒抱了起來。
「走吧。」
「上哪兒?」
「回城。」
「那他們三個怎麼辦?」范純禮指著屋裡的三個「強盜」。
「讓大哥照看一下就行了。」說著,唐奕把藥酒罈子塞到范純禮懷裡,背著手扭頭就走。
范純禮心說,本公子怎麼有種成了跟班兒的感腳?但是想歸想,該跟上,還得跟上。
回到城裡,唐奕叫上孫郎中,直奔范宅去尋尹洙。
藥酒經過幾天的泡製,已經算是完成了,下一步就是給尹洙試用。在這方面,唐奕是個外行,藥酒是他做的,但管不管用,還得孫老頭兒說了算。
到了范宅偏院,不光尹先生在,剛巧范純仁也在。
范仲淹多日未歸,范純仁的課業就都落在了尹先生頭上,今日作成賦、論條一篇,正在讓尹洙點評。
見三弟純禮抱著個酒罈子像個二世祖一樣晃悠進來,范純仁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喝斥道:「整日貪玩怠學。等父親歸家,有你好看!」
范純禮一縮脖子,偷偷撇了撇嘴。
對於這個學究做派的二哥,他和唐奕一樣的無語,乾脆裝起了鵪鶉,你說你的,我不搭話便是。
尹洙則放下范純仁的課業,笑道:「孫郎中、唐大郎,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孫郎中向尹洙一拱手,「尹大人!」
而唐奕則直接從范純禮手裡把藥酒罈子奪過來,氣得范純禮直瞪眼。心說,真特麼拿本公子當跟班兒啊?我抱了一路了,獻寶也得是我來吧?
「我給先生送良藥來了。」唐奕嘿嘿笑著。
尹洙看是酒罈子,也沒把唐奕的話當回事,只當是他又釀了什麼好酒,拿來給他品嘗的。於是順著唐奕的話頭兒說道:「那老夫倒要嘗嘗,這是什麼良藥,堯夫還不去取酒碗來?」
范純仁撇了一眼唐奕手裡的罈子,心中也略微有些期待。
不得不說。唐奕弄的果酒,他還是很喜愛的。只不過,他也只是喝了幾碗就都讓父親和尹先生霸占了,.也不知道這回是什麼好酒。但是礙於涵養,一言不發的回屋去拿酒碗了。
唐奕笑著把罈子放到桌上。
「這是藥酒,可不是喝的,就算是喝,估計您老也喝不慣。」說著,就把罈子的封口拿掉。登時之間,一股濃郁至極的酒氣擴散開來,尹洙一驚。
「怎麼這麼大的酒味!?」
唐奕笑道:「這是米酒熏蒸,十取其一才做出的烈酒,用來治您的風痹之症最合適。」
孫郎中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外加盯著點唐奕,別讓他瞎胡鬧,再真出點什麼事兒。
柳皮泡酒?能和煮水有什麼分別?
但是,聞到這酒香,他有點不淡定了。別忘了,孫郎中那可是酒中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