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楚梁這一句五萬說出來,商書文險些一口老血吐在當場。
看你小子眉清目秀的,怎麼一張嘴就不當人了?
五萬劍幣。
可真敢說啊。
連我一介峰主身上都不可能隨時掏五萬劍幣出來,你一個神意境能有五萬劍幣?
就算你真的有,那麼大量的劍幣擺在這,估計讓張行遠撿他都不敢撿,什麼法外狂徒敢犯這麼大案子?你說他搶了你這麼多,傻子才會信。
帝女鳳聽見以後,眼中都露出些許驚訝,大概沒想到楚梁說出的數字比自己預想的還多。
隨即,她看向楚梁的眼神中傳達出一股讚許。
最崩潰的,當屬商書文身後的張行遠了。
此時明顯敵強我弱,師尊是打算息事寧人了,他當然不介意賠錢,可是……事情怎麼突然變得離譜起來了?
五十變五萬,這是什麼超級加倍?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啊?
他連忙高聲喊道:「怎麼可能!師尊,天地良心!我只要了他五十枚劍幣!他在信口開河!」
商書文聞言,當即回頭瞪了他一眼。
原來勒索之事還真有。
這下豈不是坐實理虧了……
一聽見這話,帝女鳳的眉毛立馬揚了起來,「哦?你說五十,他說五萬,這差得可有點多啊。商峰主,我看不如這樣……」
她的目光轉向張行遠,看著這金丹境的小伙子,嘴角一挑。
「我把他焚了,看看他身上到底有多少劍幣。如果確實有五萬,那我們拿著走人。如果沒有,那我賠禮道歉。」
「如何?」
噗通。
她此言一出,張行遠立馬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發出一聲悶響。雙股戰戰,再也站不起來!
不是他自己想如此不濟。
而是當帝女鳳眼望著他,輕描淡寫地說出「焚了」這種字眼的時候,或許旁人聽起來都像是威脅,可那一瞬間……他覺得帝女鳳真會一抬手就把自己弄死!
就像碾螞蟻一樣容易!
那是問道境大能的氣機和威壓,還有屍山血海中磨鍊出的煞氣,哪怕只落在肩上一絲一縷,也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在他自己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臉上早已經驚懼之極、涕淚交加了。
商書文向前一步,擋在張行遠身前,想要護住弟子。可他的修為在蜀山峰主之中只算中等,第六境巔峰在江湖上足夠開宗立派,在帝女鳳跟前還不太夠看。
帝女鳳威壓全開之下,他整個人也悶哼一聲,面色凝重。
頓了頓,他開口道:「我最多賠償你們五千劍幣,此事一筆勾銷。你若是再不依不饒,那就告到司律堂、告到無量宮,我絕不會再妥協。」
此事畢竟是雲遙峰理虧,對方又偏偏是惹不起的人,商書文也只能選擇大出血以息事寧人。
五萬劍幣純屬無稽之談了,五千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
「五千?」帝女鳳眼眯得狹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似乎在考慮,繼而又看了一眼楚梁,「行嗎?」
「師尊一向教我,我們銀劍峰要講究與人為善。」楚梁頷首道,「弟子覺得商峰主既然有意和解,那我們也不要傷了同門和氣。」
「對嘛。」帝女鳳一笑,周圍威壓頓時松解,仿佛雲銷雨霽,雲遙峰上所有人的呼吸與腸道都通暢了幾分,「我們銀劍峰最講與人為善,差那四萬五就當交個朋友了。」
「多個朋友多條路。」楚梁點頭。
帝女鳳又拍拍胸脯,「今後都哥們兒。」
師徒兩個有說有笑,連捧帶逗,方才壓抑的氣氛一下就活躍了起來。
倒是商書文面色保持著沉凝,沉默了一下,揚手甩出一枚翠綠玉簡,帝女鳳伸手接住。
「拿著劍幣走吧,我還要料理我雲遙峰的家事。」商書文強壓語氣,儘量平和地下了逐客令。
「回見了您吶。」帝女鳳接住小小的儲物玉簡,神識一掃,檢查裡面的劍幣數目無誤,當即也不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