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門,那裡的燈光是最好的引航燈。
柏林忽然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時鐘敲響5下的時候,遠處的槍聲響了。
歷史還是選擇了流血的爭鬥,和平解決始終只是美好的願望。在辰天看來,如果說今天晚上會有無數人死去的話,那也只能責怪威廉二世的多疑讓禁衛軍在這個時候無法選擇避讓。
從這個窗口並不能直接看到威廉大街,但是從槍聲的密集程度來看,那絕不是一場輕鬆的戰鬥。皇帝的禁衛軍從未參加過任何一場戰役,但沒有人可以就此小覷他們的戰鬥力,榮譽和傳統使得他們絕不輕言放棄,更不會繳械投降。
從斯德丁海軍基地起飛的12艘海軍齊柏林飛艇撒下了數以萬計的紙片,這些臨時趕製的紙片上寫著與之前魯普雷西特向士兵們訓話時相似的語言,它們將告訴禁衛軍官兵和柏林市民有關皇位繼承權的真相。
辰天和提爾皮茲並不期望這些紙片能夠讓禁衛軍放棄抵抗,但它們完全可以讓民眾倒向自己一方,這也是首相和內閣最懼怕的事情。
隨著轟隆轟隆的爆炸聲響起,柏林不再平靜,然而硝煙和戰火並非來自於戰爭。
進攻的號角吹響之後,威廉大街的街口封鎖線幾乎在一瞬間崩潰,機槍、步槍和騎士如何能與坦克的鋼鐵之軀相抗衡。不要說模樣難看的反坦克步槍,皇帝的禁衛軍就連手榴彈也很少裝備,華麗的戎裝在戰場上往往是最大的累贅。
奧利指揮的士兵們匆匆經過那個街口湧入市區,人們甚至沒有功夫看一眼地上的鮮血和屍體,那兩輛屬于禁衛軍的裝甲車此時已經扭曲成為兩堆廢鐵,它們在道路兩旁無助的燃燒著。
在火光的照耀下,無數表情堅毅的士兵正在前進。
在威廉大街兩側的樓房裡基本上住著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無一不是驚恐萬分的躲在窗簾後面看著街上的混亂景象:紙片不斷從天上飄落,禁衛軍步兵或蹲或趴著不斷開火,一隊隊騎兵與一串串子彈相向而行,不斷有人中彈墜落馬下,機槍聲充斥著整條街道,炮彈發射和爆炸的聲音也在不時響起。
「上帝啊!他們是從哪裡來的?」
看著前方那些蝗蟲般的坦克,一名倚在街角的禁衛軍步兵絕望的端著步槍,即便是耗盡身上所有的彈藥,他也不能傷到那輛坦克的皮毛。
偉大的禁衛軍原本就不是用來對付坦克和裝甲車的。
街道上的殘雪迅速融化著,一張張白色的紙片靜靜的躺在小水坑裡,任由皮靴、馬蹄或是履帶碾過,沾上泥污、血污。
南區禁衛軍源源不斷匯集到威廉大街上,然而這些英勇的士兵即便是用自己的軀體也抵擋不住對方裝甲部隊的突進,奧利兵團精銳裝甲團的坦克手們身經百戰,他們懂得如何將坦克對步兵的威懾力和殺傷力發揮到最大,而奧利兵團和其他部隊的步兵們則緊緊跟隨在坦克後面,進攻部隊迅速沿著威廉大街推進,並順勢控制了周邊的一些街區。
戰鬥從一開始就呈現出準備充分者與臨時應戰者的區別,顯得太過分散的禁衛軍部隊漸漸的只能一邊抵抗一邊後退,地上躺倒的也大都是禁衛軍士兵的屍體。
帝國國會議員、教育部官員哈里.海博就住在布里茨街與威廉大街相交處旁邊的一棟房子裡,這個夜晚對於老海博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他拼命揉著自己的眼睛,然而看到的仍是兩支德國軍隊之間在無情廝殺著。
「噢,那是皇家騎兵部隊!」
老海博的眼神還不至於太差,他看到的確實是一隊高貴而勇敢的騎兵,騎兵們前進的時候馬蹄在大街的石板上踏出清脆悅耳的啼嗒聲,騎士們頭頂的白色羽毛隨著戰馬的奔騰而上下抖動著。在他看來,禁衛軍一定不是壞人,可是剎那間,子彈穿透了騎士們的軀體,年輕的生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的時候,這個時候老海博只能痛苦的捂住眼睛。
看著禁衛軍士兵們一個個倒下時,他不禁感到深深的沮喪和心酸。
騎士和戰馬的鮮血在地面上流淌著,很快便在寒冷的空氣中變冷變黑直至凝結。那些戰馬還未停止抽出,一輛輛黃色的坦克隆隆的從它們旁邊駛過。
忽然間,從東側的布里茨街上拐出來幾個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