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段。
東齊郡和河陽郡交界處的山脈中,一艘中型靈舟正停靠在隱蔽的山坳之中。
靈舟內。
小小的駕駛艙里擠著足足八名青年男女,以及一位赤虬老者,他們正專心致志的聽鍾離燁講道,其中非但有王芊芊,還有來自鄭氏的鄭靈韻,以及趙氏的兩位青年。
此次大戰,三族也都是各自帶了些青年精英,讓他們磨礪磨礪。
鍾離燁講道,便是連王芊芊這樣的三靈根天才,也是聽得全神貫注,生怕漏掉隻言片語。
畢竟人家鍾離燁同為三靈根火行修士出身,且已經踏足了金丹大道,他的修行經驗能讓他們少走許多彎路。他能願意分享一些心得體悟給年輕人們,已是實屬大方。
半個時辰後,鍾離燁講道完畢,聲音和藹的說道:「你們若有什麼疑問之處,可現場提出,本座可酌情解答一二。」
王芊芊和鄭靈韻眼前一亮,剛待提問,卻見赤虬老祖竟是先她們一步起身舉手,拿著小本本恭敬的開始提問:「鍾離上人,您剛才提及的火行真意的感悟,老朽深受啟發,能不能再展開詳細說說。」
鍾離燁眉頭一跳。
這赤虬老登非但年齡比他大得多,且一副行將就木,命不久矣的模樣,這樣的人還如此謙遜好學,總覺得有些離譜。
不過,基於來都來了,閒著也是閒著的心思。
鍾離燁還是耐心與他講解了一番,赤虬老祖邊記邊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最後,他朝鐘離燁連連拜謝,並一把拉扯住了鄭靈韻,激動的老淚縱橫:「靈韻啊,你要記住,鍾離前輩乃是咱們鄭氏恩人。你以後當了家主,莫要忘記年年給前輩送禮。」
「孩兒記住了。」鄭靈韻也是乖巧的應答,然後眼巴巴的看著鍾離燁,重重行禮,「靈韻拜謝鍾離恩主。」
好傢夥。
鍾離燁直呼好傢夥。
他這隨隨便便給人講個道,就被當做恩主了,這不擺明了就是抱大腿巴結麼?若非心心念念著要給師尊報仇,他真想拂袖離去,立刻遠離這紅塵俗世。
「咳咳!」
一旁全程觀望的陳寧泰「咳嗽」兩聲道:「鄭道兄過了啊~我知你是因為前些年鄭氏精心培養的接班人衝擊築基失敗,你覺得自己快死了,想給年幼的靈韻找個家族靠山。可鍾離峰主,又豈是你想巴結就巴結的?」
「是是是。」赤虬老祖滿臉沮喪和歉然,朝鐘離燁連連拱手,「是老朽孟浪了,老朽只是想趁著油未盡,燈未枯,再給家裡面多做一點點貢獻。」
鍾離燁:「」
這戲演得是不是過於明顯了,真當他看不出來嗎?
然而,看著赤虬老祖一副即將老死的模樣,他沒來由的想起了玄墨師兄。
成立家族之後,師兄便一直為家族殫精竭慮,直至油盡燈枯,與眼前之人又是何其相似?
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也沒了計較的心思,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小家族實屬不易,以後若是有人仗勢欺人,本座允許你們提一提本座的名字。當然,前提是伱們家族本分做人,不胡亂招惹是非。」
赤虬老祖臉色大喜,忙拉著鄭靈韻連連拜謝。
這讓陳寧泰不由暗暗感慨,家族傳承還真是不易,一旦傳承失敗,造成青黃不接,就極容易走下坡路,甚至可能從此徹底沒落,淪喪為末流小家族。
這一次,陳寧泰稍稍配合一下,也算是拉扯了鄭氏一把。
當然,能成功,主要還是因為鍾離太過年輕了,常年在宗門內努力修煉,對凡俗事務涉獵不深,心也軟。
倘若換作一個三四百歲的老油條金丹修士,見多了世事無常,鮮少會出現同情心泛濫的局面。
當然。
陳寧泰也算是間接在幫助鍾離燁。
他太過年輕,且剛剛上位赤陽峰峰主,威望不足,治下也需要一批忠心耿耿,絕不陽奉陰違,肯為他辦實事的家族。
而有陳氏在居中拉扯,這對鍾離燁和鄭氏而言,算是雙贏的局面。
不,應該算是三贏。
經此一出,鄭氏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