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
一聽到這句話,影孑頓時彎了眉眼,整個人都洋溢著幾分笑意,這才有了十七八歲少女該有的模樣。
「以後我會和束陶哥哥生好多娃娃,還會跟著束陶哥哥一起南征北戰,呼哈嘿!」
一提到束陶,影孑整個人都變的活潑了起來,甚至還憧憬的設想了一下和束陶的未來。
仿佛整個人都被一束光照亮了一般。
對於她來說,這一個單薄的名字就是她曾經孤苦的歲月之中唯一的一抹色彩,她僅憑這個名字,便已經撐過了漫長的時光。
「還南征北戰呢,當心閃了腰。」
沈玉衡搖了搖頭,把影孑那揮舞的小胳膊小腿給壓了下來,影孑整個人都瘦的不可思議,尤其是那手臂,沈玉衡都疑心自己一用力便能夠把她的手臂折成兩截一般。
「不過……你是在這裡等束陶嗎?」
沈玉衡又看著她。
影孑歪了歪頭,隨著她的動作,她的頭髮頓時落在了耳邊,因為常年的營養不良,她的發量很少,一頭稀疏泛黃的頭髮像是稻草一樣的鋪在脊背上,發梢的分叉讓她的頭髮看起來更加的毛躁。
「是啊,束陶哥哥說過幾日便來接我呢,到時候,我就可以和束陶哥哥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啦~」
小姑娘的聲音帶著少女特有的軟糯,眼中的喜悅絲毫不加以掩飾,整個人似乎都在發著光一般。
婚禮……
沈玉衡努力回想了一下當年渡者提起的,關於自己的髮妻的一切。
他在她生前從未給她足夠的愛,一直到她已經徹徹底底的遠離他的生命,他方才發覺,自己早就已經愛她入骨。
悔恨當年被浮雲遮眼,連眼前的摯愛之人都無法看清。
那是渡者一生都無法言說的痛楚。
「若是束陶不喜歡你呢?」
沈玉衡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兩情相悅也要有前提才行,影孑對著一個虛無縹緲的名字便付了一顆真心,可是誰又能夠保證,如今的束陶也是一樣的呢?
沒人會就這樣愛上一個名字啊。
更別說這個名字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只是一個沉重的枷鎖。
沈玉衡記得渡者提起影孑時,那難言的表情,也記得渡者說,他在最開始是何等的討厭影孑。
就如同厭惡著異族一樣的厭惡著影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