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突然而然的呼吸粗重,面紅耳赤,恰巧是兩人同處一處浴池的場景,難免會讓穆白多心幾分。
剛剛的傷感還未徹底散去,他的心中又出現了比之前程度還要重上許多的忐忑。
穆白稍稍把身體往後挪了挪,隨後一邊拿過浴巾一邊猶豫地開口道:「陳伯,似乎水溫有點高哈……要不咱換個地方繼續說?」
陳伯點頭,臉上的笑容看得穆白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容城第六區,某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一處卡座。
穆白和陳伯對坐在這裡。
從之前離開那家名為【正大光明洗浴中心】的洗浴店到現在,陳伯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一直在笑,只是呼吸不如之前那樣粗重了。
穆白和陳伯在之前已經有過為數不多的幾次相遇,每次在各種情況下見到陳伯,他大概率都是這樣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但此時笑呵呵的陳伯,實在沒能讓穆白覺得正常。
本來兩個人泡著澡說著話,說著說著對方就臉紅脖子粗喘粗氣了……
雖然經過他提醒之後陳伯有所收斂,但是那種異常的感覺還是膈得穆白心裡不舒服。
為了不讓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下去,穆白主動開口。
「您之前不是說要我幫您一個忙嗎?到底是……什麼呢?」
陳伯仍然在笑。
穆白:「陳伯?」
意識到自己的出神,陳伯乾咳一聲,隨即道:「我要你幫的忙,已經幫完了……」
「只是沒想到,那位先生,居然是你的父親。」
「穆劍來,這是他的名字嗎?」
穆白點頭:「如果……您所說的都是真的,也就是九年前您看到了這樣一位雙眼是金色的人,那麼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我老爹穆劍來。」
陳伯聽得有些驚奇:「還有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呢?」
「嗯……其實是我瞎咧咧的,我有時候會想,可能我不是老爹親生的,但……我又的確是他親生的。」
穆白的回答讓陳伯聽得十分懵逼。
但實際上,穆白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十分客觀的,他感覺老爹之前嚷嚷著拯救世界就不辭而別,讓他以為老爹已經掛了,實在不是很像親生父母應該做的事,可身上流淌著的血脈,的的確確來源於老爹。
陳伯沒有聽懂穆白的話,但這並不影響他保持著之前的那股熱切。
本來陳伯應該是想說其他話的,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所以他的這股熱切中夾雜了一絲疑惑:「綜合所有情況來看,九年前以一人之力阻止群妖者,的確應該是你的父親,至於六月五日那天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在說起關於這些事情之前,我有一個疑惑。」
「穆白,實話告訴你,那位先生對我有恩,無以為報的那種恩情。所以之前根據異象聯想到這樣的可能之後,我以旁敲側擊的方式,想確認你的情況究竟是否和我所想一致,如我所想一般,你和那位先生有所聯繫。」
「現在實際上的情況遠比我預想的要更為巧合,我斷然不會想到你會是穆先生的兒子。」
「我的疑惑是……你明明表現得對九年前大劫一無所知,甚至像是認為你母親只是因為單純車禍離去,而後因一份死亡證明認為你父親已經去世的樣子,但在我說出關於九年前的事情之後,卻直接告訴了我,你是穆先生的兒子。」
「這樣的轉變是為什麼?或者說,你之前對我有所保留,一直在偽裝?可為何又突然卸去偽裝呢?」
陳伯和自己老爹有關係,穆白已經通過各種從陳伯口中得知的信息推測出來。
所以在聽到陳伯主動開口說起老爹對他有恩時,穆白並沒有感到意外。
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對陳伯有所保留,別說自己老爹對陳伯有恩,就算是沒多大關係,他也沒必要再對這個看著風燭殘年實際上牛逼到不行的老頭保留什麼了。
陳伯要捏死他,甚至都不需要抬手,在這樣絕對武力的壓制下,陳伯的態度一直都沒有出現強硬的地方,給穆白的感覺就是兩人是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