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夠他置辦一身不錯的行頭,剩下的錢,還能再買一副春宮圖。
溫華笑嘻嘻的朝著主街上行去,剛走了沒幾步,只見前邊有一襲紫袍在人群之中漫步。
溫華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嘀咕道:「不會吧,葉大真人也來了?」
就在溫華打算上去和葉大真人打個招呼時,葉千秋的身形卻是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華一臉疑惑,再揉了揉眼睛,道:「咦?我眼花了不成?」
……
臨街的一處茶樓二樓。
陳漁凝望下方的長街,幾輛車子剛剛行過。
一個挎著木劍的年輕遊俠兒正像一隻沒頭蒼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
陳漁若有所思的感嘆道:「師尊,世上的大多數人是不是都是如此茫然不可知。」
葉千秋笑了笑,道:「差不多吧,很少有人能從一而終的朝著一個目標不停的前行。」
「人生太長,長到人們不甘忍受長路漫漫。」
「人生也太短,短到人們只有在面臨死亡的瞬間,才明白生的可貴。」
陳漁挑眉,看著那個在長街之上最終揚長而去的跨劍遊俠兒,道:「師尊,他就是您要找的那個溫華?」
葉千秋笑了笑,道:「是他。」
……
雍洪六年秋末。
立冬之前的最後一場鼎盛朝會,除去六王入京,幾乎所有朝廷外官柱石也都攜大勢隱勢入了京城。
大將軍顧劍棠,春秋名將盧升象,其餘勳爵猶在的大將軍都紛紛披上朝服,於天色晦明交集之際跟隨洪流,由四面八方的高門府邸折入御道,慢慢涌至皇城門外。
太安城是天下拱衛的中心,成為這名新婦腰肢的御道,長達十六里,無疑是歷史上最為壯觀的一條中軸,九經九緯前朝後市,融入天象之道,中軸上的建築群比歷朝歷代都來得厚重浩然。
不下千人的壯闊陣容在御道之上緩緩而行。
其中有白髮蒼蒼卻始終沒能邁過五品官這道坎的花甲老人,有而立之年卻前程似錦已是四品大員,更有不惑之年更是手握一部權柄的天之驕子,有地位超然的黃紫貴人,有身穿蟒袍的皇親國戚,有人戲言,若是有一位陸地神仙能在每次早朝,胡亂大殺一通,離陽王朝就得大傷元氣。
也有戲言,僅是將這些官員懸佩玉器都給收入囊中,那就是一筆天大的財富。
還有戲言,你認識了城門外這數百近千張面孔,你就理清了離陽王朝的脈絡。
秋末的這一場朝會,註定會引起諸多起伏的波瀾。
……
一場鵝毛大雪突如其來的落下,給太安城這位雍容婦人披上了一件白狐裘。
葉千秋和陳漁依舊坐在酒樓的僻靜角落,聽著京城裡的各種動盪。
在這小半個月裡,京城可謂是轟動不止,秋末大朝會上,離陽皇帝對朝臣的各種封賞擢升不提。
單單是那北涼世子徐鳳年膽大包天破壞御道就讓人咂舌無比。
言官彈劾奏章飛似天上雪,都石沉大海,沒有一次被御筆硃批。
城內道觀真人都說是徐鳳年憑恃假借陰怪之力,必不為舉頭三尺神明所喜,言之鑿鑿,讓忙碌著補冬習俗用以感謝老天爺的市井瓦舍百姓們都深信不疑。
除此之外,還有一場轟動京城的盛事,兵部侍郎盧白頡跟三戰三敗的外鄉遊俠兒溫華在按鷹台比劍。
天子親自准許盧愛卿告假一日,雙方登上按鷹台比劍之前,恰好落雪伊始,一身寒儒裝束的盧侍郎負劍霸秀飄然而至,不愧一劍滿仙氣之說。
不少京城人士,都被尚未出劍的盧白頡文雅氣度折服,然後便是那吊兒郎當的劍士登台,總算換了一身不那麼邋遢的光鮮行頭,這傢伙先敗吳家劍冢女子劍侍,再敗京城劍術宗師祁嘉節,三敗於東越劍池白江山,已經有了溫不勝的名頭。
說來奇怪,這傢伙相貌氣度不討喜,尤其是不得女子青睞,可灰頭土臉連敗三場以後,在市井底層卻是極為受到歡迎,甚至許多軍卒甲士也都高看一眼。
當溫不
第46章 早晚會信,一場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