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走多久就被前面的人牆攔下,再也擠不進去。
沒辦法,陸玄心當即呼叫大個,隨後在大個以及幾名軍裝警的支援下,這才好不容易擠進了警戒線。
「大個,現在情況怎麼樣?」陸玄心放鬆下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關心案情。
「鑑證專家還在取證,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帶我們去看看。」
「yes madam!」
「這就是王哲嗎?」
一棟小樓的頂部平台上,一群鑑證科工作人員正圍著一具屍體忙前忙後。
「是的,頭,我們接到通知前來布控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大個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廣告燈牌道:「屍體是從高空墜落的,正好被廣告牌截住,加上案發時間又是深夜,所以沒有人報警,還是我們前來布控時發現他出的事。」
「想不到對方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這才多久,居然又犯下一宗命案。」
陸玄心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現在已經不是立不立功的問題,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就連續發生了三宗命案,如果被證實這就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她作為案件主辦人很有可能會因為不作為被追究責任。
「這個兇手我們最好不要用常理去揣度他,為了比武還非要致人於死地的,通常情況下不是瘋子就是屠夫。」張崇邦意有所指道。
「頭,你看,他的整條胳膊都變形了,這恐怕是被人用錘子砸的吧?」
大個指著王哲的胳膊道:「這人和兇手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對方竟然下手這麼狠?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啊,我聽鑑證專家說,像這樣的傷,受害人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多處啊。」
「這傷不是用錘子砸出來的。」張崇邦蹲下身子,在仔細查驗傷口後,確定無疑道:「這是徒手打出來的。」
「這位警官看來是位行內人啊。」
一旁的鑑證專家聞言眼睛一亮,並下意識撇了大個一眼,先前這個二愣子說受害人的傷勢是錘子砸出來的時候,他聽了都懶得反駁,雞同鴨講,有什麼好說的。
但現在見張崇邦說到了點子上,不由生出幾分談性:「你說得沒錯,受害人這一身傷勢,確實是被人徒手打出來的,伱能有這份眼力,看來至少也是一名資深的刑事探員。」
大個站在邊上有些尷尬,這不是變相說他還嫩著嘛。
自己不過就說了句受害人的傷是被錘子砸出來的嘛,至於這麼記仇嘛。
「可你看他的傷勢部位,已經嚴重扭曲變形了啊,我很難想像一個人在不藉助外力的情況下可以把人傷成這樣。」
大個也不是一點刑偵經驗沒有,根據他的經驗,受害人即便遭到鐵棍擊打,也不應該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
所以他才得出兇手使用鐵錘的結論。
「不管是刑偵辦案還是法醫鑑證,都要靠證據來說話,而不是憑空想像,更不是主觀臆斷。」
鑑證專家駁斥道:「如果受害人遭受鈍器擊打,皮膚大概率會出現挫傷或者挫裂創(由鈍器致傷物通過撞擊、碾壓、撕裂組織形成的創),但我們並沒有在受害人身上發現類似的創傷。
再看他胳膊傷勢,雖然嚴重,但真正導致它扭曲變形的,是因為遭受了直接暴力,這才致使骨折形態呈現出橫行骨折或粉碎性骨折,綜上所述,皆足以證明,受害人遭受了兇手徒手施加的直接暴力。
至於你認為的不可思議的情況,我不排除它觸及我們的知識盲區,但我們只用證據說話,所以這並不在我們考慮的範疇之內。」
「為什麼不換個角度重新論證這個問題呢?即便沒有證據,只通過推理,也未必不能給我們帶來收穫。」張崇邦提議道。
「比如呢?」鑑證專家問道。
「比如兇手是一名武林高手,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
張崇邦目光灼灼道:「如果這才是兇手的本來面目,徒手將人打出如此重傷,似乎也就不難理解了吧?」
「武林高手?你當是演電視呢?」大個憋住笑意道:「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怎麼沒有?」張崇邦目光掃過眾人:「你們難道忘記了一個人嗎?」
「你是說江浩然江警司?」陸玄心臉色一變。
「是的。」
張崇邦絲毫不避諱道:「要說武林高手,還有誰能比徒手單挑一百名全副武裝精英警察的江警司更像呢?
恐怕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一拳一腳力量極大,輕易可將人擊飛數米,如果這樣的力量擊打在人體要害上,會怎麼樣呢?」
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最後不由自主把目光看向了王哲的屍體。
「聽你這麼說,王哲的胳膊很像中了里描述的分筋錯骨手。」陸玄心再次觀察起王哲的傷勢。
「這是擒拿。」張崇邦不假思索道。
「你們看。」
陸玄心指向插在王哲手臂上的飛燕鏢道:「這裡再次出現了這個東西,顯然兇手大概率是同一個人,可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那他有沒有可能在精通拳腿的同時還精通擒拿呢?」
「不是沒有可能。」
張崇邦道:「江警司甚至還精通十八般武藝,他的mns賬號上現在都能搜索到他的功夫視頻。」
「你們不會是在懷疑江警司吧?」大個遲疑道。
「真相面前,一切皆有可能。」面對這個足以引起驚濤駭浪的問題,張崇邦好像回答了,但又好像沒有回答。
而陸玄心則是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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