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痕。
「斷兄,這一次你我可算是傾家蕩產了......」
一架華貴的車輦之中,一老者手捏鬍鬚,長吁短嘆,肉痛不已:「莫說這幾十年積攢的家底,便是前些年的老底也要搭進去了......」
「林兄莫要在此事之上與我說太多。」
斷三浪正襟危坐,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老者,神情平靜,卻自有一股凌然之氣。
東洲坊市十一,他執掌兩座,財雄勢大,自養出了氣魄來。
那老者面色微變,似承受不住他的逼視,偏轉了頭:「我知斷兄之意,可我等些許東西,也未必能入的了那位的眼。」
「林兄卻是忘了,咱們能安穩的執掌白玉京,靠的是什麼。你以為,沒有這位大人的威懾,就憑你我拉起來的一幫烏合之眾能保住白玉京嗎?」
斷三浪冷笑一聲:
「捨得,捨得,有舍方才有得,反過來,得了必要舍!元陽王高踞九天,尋常時候哪有我等援手的可能?
如今有所需,莫說這點東西,便是賣了整個白玉京,那也是千值萬值!」
斷三浪心中很清楚。
在這世界上,絕不是人多就是勢眾,實力才是王道,自己等人借力,卻不想著付出,那才是取死之道。
只是這些人多半宗門出身,一輩子閉關苦修,雖精神通透,卻到底少經人情。
些許浮財就遮住了眼,倒是讓他有了過後清理的心思。
這,可不是我斷某人不能同富貴......
斷三浪心中泛著念頭,突聽外面傳來陣陣驚呼之聲。
「發生了什麼?」
斷三浪一皺眉,那老者卻已上前掀開法簾,這一看,兩人心頭皆是一震。
只見巍峨雄偉至極的大始山外,有著自四面八方趕來的車輦。
龍首,靈寶座駕不一而足。
相比之下,他們所率的車隊就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
「太一門,萬法樓,離鸞閣,真空道......這些大宗門竟也派人來了?」
那老者心中駭然。
他的眼力極好,卻分明看到那些車輦之上都有著凝聚不散,強烈至極的寶光。
且不止是幾大宗門,甚至還有冥月,離天聖地的車輦!
「呼!」
見得諸多車輦前來,斷三浪心頭卻是鬆了口氣。
諸多大宗門聖地所攜帶的天材地寶毫無疑問都是頂尖,甚至不乏稀世奇珍,可論起量來,還是自己來的大。
他們籌備不過數年,雖家底雄厚,可哪有自己這般遠見?
他可是早在數十年前,剛剛執掌白玉京之時,就挖空了心思討好......不對,孝敬元陽王來著......
「蔚為壯觀啊!」
冥月聖地的車輦之上,有人發出感嘆:「一人煉寶,竟驚動一洲所有宗門聖地,這般盛景,在往年只有至尊煉製成道之寶時才有吧?」
不少冥月聖地的弟子看著四面八方駛來的諸多車輦,靈獸,嘖嘖稱奇,也有人心頭震撼。
一念起,天地景從。
在當今之世,這位元陽王只怕可比古之聖皇天尊在中古,上古之時的威勢了吧。
「威儀可比聖皇天尊......」
甲板之上,璇璣神色複雜的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輦,心中也是嘆了口氣。
有著數十年囚徒生涯的她,或許是當今天下最為了解元陽道人的那一批人了。
曾幾何時,自己還有著勇氣出面阻攔他的車架,想要調和他與諸宗門的恩怨。
誰又能想到,短短數十年而已,他已經成為此世最尊之人了。
若天下無有新王,沒有至尊成道,他幾乎就是橫壓一世,沒有成道的至尊了吧?
「璇璣師姐,大始山到了。」
璇璣失神,心中恍惚,待聽到一旁弟子的呼喚,醒轉過來,大始山已然到了。
巍峨的大始山上下,皆是神光瀰漫。
山外雲天不知有著多少車輦在,其上皆是大量的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