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嘶,范子民翻身下馬,隨手拉住一個武林人士:
「敢問這位兄台,聽聞王權道要大開山門,如何這就要走?」
那武林人士先是不耐,回首一看又是大驚:「蛟馬白衣赤血劍,你是說書人范子民,范大俠。」
「正是在下,大俠卻是不敢當。」
范子民笑的風輕雲淡,又問:
「兄台還未回我之話。」
那人認出范子民是地榜高手,態度自然極好,躬身道:「范大俠不知,這歷來宗門雖然招收弟子都有諸多要求,卻也沒有王權道這般古怪,要命的......」
「此話怎講?」
范子民心中一動,他剛才還詫異為何聞到血腥氣的。
那人還未說話,就聽到一道洪亮的聲音自王權山下響起。
「我王權道大開山門,本當來者不拒,奈何無規矩不成方圓!」
音波迴蕩之間,鐵山一躍,登上涼亭之上,向著四方一拱手,道:
「好叫諸位知曉,我王權道收門人不在乎男女老少,是否身懷武藝,哪怕缺胳膊少腿都可以拜入門下.......只有一條,就是該死的人不收!」
經過安奇生的提點,鐵山已經換血大成,雖為凝練真氣之種,但他嗓門本來就大,內力也算深厚,這一出聲,在場眾人倒是皆能聽到。
「該死的不收?這個該死,又是怎麼個說法?」
范子民心中一動。
人群之中卻已經有剛來的人問了出來:「敢問這位兄台,什麼叫該死?」
「問得好!」
鐵山一指遠處那新修的書院,道:
「那間書院名為問心堂,任何人能踏足其間,便可拜入我王權道門下,但那問心堂中,有道主留下的一道神意,名為照妖鏡,但凡心思邪惡,劣跡斑斑之人進入,便會被格殺當場!」
說到此處,鐵山神色嚴肅:
「這一月來,死於問心堂前之人,已經超過百人,諸位切莫自誤!」
隨著鐵山的話音落地。
王權山下鴉雀無聲,沒有多少人認為那問心堂真箇有這般神奇,能洞徹人心。
但一月以來,此處死人不少,沒有多少人敢於去嘗試了。
只是,即便如此,也沒有幾人敢於在王權山下鬧事的。
因為那王權道人出名之前,可是有血魔之名,死在他手上的人成千上萬,連朝廷太師,東廠督主都殺了,他們哪來的膽子鬧事?
是以,諸多人也都是失望的嘆了口氣,準備離去。
沒多一會,剩餘的幾百人居然也走了個乾淨。
留下的,除了范子民之外,居然只有幾個看起來像是乞丐多過流民的小孩子。
「妙極,妙極!」
范子民頗為欣喜,大笑著掏出紙筆,直接伏地就寫:
【大豐一九八年夏,天大熱,流金鑠石。
民騎蛟馬而來,奔行八千里直來王權山,是日,王權山,問心堂前,王權道人立下問心堂,以一照妖鏡洞徹人心善惡,諸惡徒伏屍於前。
問心堂前人心鑒。
照妖鏡下罪孽顯。
百丈王權山不高,
卻無幾人能上前。記錄者:說書人范】
.......
山下之事,安奇生自然瞭若指掌,卻也不甚在意。
他固然要廣收門人,卻不想成為藏污納垢之地,王權道門下並無多少可用之人,自然不可能如皇覺寺,極神宗那般派人一一前去考證。
是以,他立下石碑於問心堂前。
所謂『照妖鏡』不過是他散手起手式『南天門』的一個變化罷了。
一如他的『斬仙台』還有『斬妖台』『斬神台』等諸多變化。
呼呼~
老樹之下,姜婷婷與張昊昊正自演練拳法。
一晃兩年,兩個小傢伙的拳法都有精進,身形挪移之間,已經能打出筋骨齊鳴來。
尤其是姜婷婷,身形遊走之間諸多拳法套路都已練的純熟,雖尚未入暗,卻也相差